笑罢，娄永庆说：林宇不过是我手下的败将，有何资格和我平起平坐？更何况，你只是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难道我娄永庆需要你来教训不成？

秋池冷冷一笑，娄先生，有句古话说得好：三十年河东，三十年年河。

我父亲虽是你手下败将，可我还有大半辈子的光阴，足以和娄先生好好的下盘棋，到时候谁成王，谁成寇，这可很难说。

好。娄永庆站了起来，我等着。

他走到秋池面前，眼光锐利得像把刀，我现在还没有败在谁的手下，娄家的家规还是我说了算。

她说：这些家规，你应当和你家的公子们去说。

不，我要和你说。

秋池笑了，那，我且当是听戏。

一旁的娄仲信脸上没了愤怒，眼神也变得异样起来。

娄永庆声音低沉有力，我们娄家，禁赌！禁酒！但不禁娼！

娼？

他骂她是娼！

娄仲信两只脚不住地交换着，两眼不看她了。

林秋池没有哭，也没有笑，把茶杯端起来，喝一口茶，平静地说：娄先生，自从我们林家倒了以后，比lsquo;娼rsquo;更难听的字眼我都听到过，你这个lsquo;娼rsquo;字，还是太抬举我了。

她看到娄永庆眼角的肌肉微微颤抖了几下。

林小姐既然不否认自己是lsquo;娼rsquo;，我们娄家又不禁男人嫖，娄弈函的行为也就不会有人反对，他送你芦园也好，豪车也罢，只要他送得起，嫖资嘛，无论多少总是要付的，这点我娄永庆不会吝啬的。

谢谢娄先生大方。

不客气，仲信，送客。

她没有走，而是转身往楼上走去。

娄永庆在她身后吼一声，你走错了方向。

娄先生，我没走错。林秋池停下脚步，背对着娄永庆，我林秋池，今天是来探望娄弈函的，我得上楼和他道别。

她又转身走到他面前，娄先生，我得和你儿子吻别，这样才不负lsquo;娼rsquo;这个称谓。

娄仲信的头上冒出了汗，看到秋池，又马上把眼睛转开。

娄永庆的脸色瞬间变黑，喉结上下滚动着，额上的青筋突暴，如蚯蚓一样盘伏在那里。

门开了，娄弈函以为是他四哥，朦胧中，却看到林秋池。

她缓缓地走进来时，他以为是在梦中。

我要走了。是秋池的声音，他抬起头来，她已站在他的面前。

你怎么没走？见到我爸了？

她点点头。

他没为难你吧？

她笑着说：他请我喝茶。

啊？娄弈函将信将疑，不过看她平静的脸色好象真没发生什么。

她蹲下来，搂住他的头，温润的唇印上来，娄弈函的血脉在血管里沸腾，三天来，第一次感到生命的存在。

娄仲信在她身后轻轻地咳嗽，但她仿佛已入无人之境，仍轻咬着娄弈函的唇不放。

娄弈函看到他四哥头上的汗，并不断地朝他使眼色。

娄弈函只得不舍地把秋池推开。

她站了起来，抚着他的脸，你好好养伤，养好了来芦园看我。

我

林秋池走后。

望着空荡荡的房间，娄弈函觉得刚才的一切很不真实，像是一场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