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琼说:;我还欠着你二十万元呢,这些钱就算是盘店的费用吧,这个店不止这些钱,可哪天我顾琼混不下去了,就再来这里落脚。;
看着顾琼落寂的双眼,再想想林家灿那副颓丧的样子,秋池想,顾琼还是会回来的。
林家灿不是个能担负起家庭责任的男人,年轻时可以跟他天南地北四海为家,顾琼都奔四十的人了,还可以浪几年?
顾琼呼风唤雨的本事,林秋池确实没有,民宿的生意十分的萧条,令人沮丧。
赵俊山来了,他一副挑衅的神情,东看西看,处处找服务员和厨师的茬。
小杜吓得想要辞职。
他一见秋池,就皮笑肉不笑地说:;林秋池,生意怎么这样差,你还想不想做了?;
她说:;这里不欢迎你。;
他咧着嘴笑起来,;不是你欢不欢迎我的问题,而是我想不想让你做下去的问题。;
;什么?;秋池讥讽地说:;你是来收保护费的吗?;
他拍出一张合同,摊在她面前,;你看清楚了,这民宿可是我们赵家投资的,顾琼只占了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这里难道不是我说了算吗?;
她懵了,顾琼从来没对她说过这事,原以为这民宿老板是她,兜了一个圈子,她还是没逃出赵俊声的手掌。
;怎么不说话了?;赵俊山对她说:;这半年来,你没上交一分钱,是不是被你贪污了?;
;赵俊山,你别血口喷人,民宿生意清淡,自然没有利润了。;
;顾琼在的时候,生意不是一直很好嘛,怎么到了你手里,就不好了呢?怎么就没利润了呢?;他的脸逼过来,眼里透着凶光,;没本事走人!;
秋池呼地站了起来,;我走。;
;俊山。;
她的身后响起一个沉稳的声音。
不用回头,她也知道是赵俊声。
赵俊山站直了,叫了一声;哥;,然后就悻悻地走了。
一进小客厅,赵俊声就递给秋池两罐红茶,他说:;秋池,上次说要送你的茶,我今天给你送来了。;
;谢谢赵先生。;她的语气有些僵硬。
等他泡好茶,秋池说:;赵先生,我不会做生意,民宿赚不了钱,我自动辞职。;
他说:;民宿的投资早收了回来,接下来,赚不赚钱无所谓了,只要你想做,就继续做下去,没人逼你非要赚钱不可。;
;;
他看她还站着,就说:;坐吧。;
他给她倒茶。
;秋池。;他说:;我们曾经有过欢愉的时刻,这一刻,无论你认为是一场交易,还是一夜情,对我来说,你是我的女人;
秋池听得毛骨悚然,背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但他却还没完。
;只要我赵俊声在,我就不会让你受委屈,我可以养你,如果你要自立,我也很高兴。;
她说:;赵先生,我没本事经营这间民宿,我应当走。;
赵俊声的手在空中划了一圈,;这间民宿,你就当是玩,就像文艺人玩艺术一样,有人喜欢画画,有人喜欢摄影,有的人爱登山冒险,那些还不都是花钱的玩意?;
她不响。
;秋池,放音乐,焚上檀香。;
小客厅里又幽音袅袅,微香袭来。
赵俊声微闭着眼睛,她仿佛听到他在轻声地说:;我是喜欢你的,我是喜欢你的。;
她轻轻地走了出去。
娄仲信给林秋池打电话,告诉她娄弈函出狱了。
然而,电话那头却是长久的沉默。
林秋池想要说些什么来填补这空白,但是楞了好久,实在想不出该说什么。
最后,她说:;我想见见他。;
接着,娄仲信听到了哽咽的声音。
他说:;我会帮你转告娄弈函的。;
要去见娄弈函的前一天夜里,秋池失眠了,她没有吃安眠药,害怕一睡不醒,更不敢喝酒,因为他讨厌她喝酒。
她甚至讨厌自己,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那么在意他。
娄弈函和林秋池约好了在芦园见面
虽然娄仲信对他说:;老五,你不再是那个年少轻狂的娄弈函了。;
可娄弈函想马上要见到林秋池的那一刻,他并非心如止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