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梦阳本来还在担心她去与钱多多对证,那样一来必然露了马脚,自己只怕还会受到这女子的虐待,且还得重新编造身份应付于她。
此刻听她一说,悬着的心方始放了下来,笑着说道:“原来如此,那我可来得不巧了。这皇宫大内比不得小户人家,人在不在家的还能题前打听打听,这大内里外森严的,却去向哪里打听?”
那女子笑道:“可不是怎么的。皇宫里的事儿若是能被外人给打听到,那也就不叫皇宫了。”
张梦阳赶紧套近乎道:“好姐姐,你既然和我姐是结拜的亲姊妹,那自然也就是我的姐姐了。敢问姐姐,你的芳名如何称呼?”
那女子见问,“哦”了一声,稍微犹豫了一下道:“我姓陆,名叫观音,你就叫我观音姐姐吧。”
张梦阳拍手道:“观音?这个名字太好了,一听之下便令人感到仙气十足。”
陆观音道:“你是多多的亲弟弟,还是她的堂兄弟?”
张梦阳心想,若说是亲弟弟,论理必然与那钱多多从小一起长大,相互之间定是熟识极了的,与这陆观音一问一答之间,只怕会露出了马脚来,我只回答她与多多是堂兄弟便了。
于是张梦阳答道:“回观音姐姐的话,小弟是多多姐的堂兄弟。”
陆观音点了点头,又问道:“这皇城里里外外的禁卫森严,你是怎么混进来的?”
张梦阳信口答道:“正如你看到的,朝廷派人到驿馆迎接金使的时候,我穿上了丫头的装束混迹其间,金人以为我是跟随朝廷大员前去迎接的女使,朝廷中人以为我是受雇于金人的女佣,他们谁也不搭理我,谁也不招惹我,我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跟着进来了。”
陆观音赞道:“好聪明的计策,好聪明的丫头!”
张梦阳赧颜笑道:“让姐姐见笑了,这许多年不见多多姐姐了,心中实在是想念的厉害,不得已而出此下策,想想实在也太过冒险,如果真被宫里人抓住,那可就得不偿失了。幸亏是恰巧落在观音姐姐的手里,否则后果可真是不堪设想呢。”
陆观音道:“可不是么,要是落到别人的手里,给送到皇城司里去,人头落地那都是轻的,诸般酷刑受一个遍,弄得生不如死,那才叫一个难受呢。
这皇宫禁苑里头,可是安置皇帝的女人的地方,除了皇帝之外,哪朝能允许有第二个男子进来?别说你一个毫不相干的外人了,就是太子不经陛下旨意允准,也不得随便进来。你这么不计后果地胆大妄为,落个诛灭九族的祸事都是极有可能的。”
“是是是。”张梦阳一迭连声地点头答应道:“下次可决计不敢这么胡闹了。”
陆观音冷笑道:“下次?你还想有下次?皇宫这地方,你有本事进得来,可不见得有本事能出去。我现在最替你着急的啊,不是见不着你那个钱多多姐姐,而是上愁你怎么能从这宫里头活着出去。”
说罢,陆观音叹了口气,在宽大的靠榻边上坐了下来,把身子歪在一侧的扶手上,拿手托了香腮,怔怔地出神。
张梦阳道:“观音姐姐不必为此事忧心,我刚才随着金使在来远堂陛见天子,正打算溜出来寻找多多姐,以图见上一面,没想到这御花园甚是重叠繁复,走来走去得竟迷了路了,转了半天不知该往哪里走,心里头实在是焦急得厉害,没想到这时候就碰着姐姐你了。”
说着说着,张梦阳就嘿嘿地笑了笑。
陆观音白了他一眼,说道:“刘贵妃要给陛下做双鞋,知道我的女红做得好,就请我过去帮她起两副鞋样子,在她那宫里玩儿了半天,吃了晚饭才回来,可巧就看到你站在山石底下行方便。
当时我还以为是哪个宫里的娘娘使唤的丫头,在那里调皮学着小子站着行事,就过去拍了你一下,你一转过脸来我就知你不是宫里的,下手一抓,果然抓了个满把,居然还真是个大男子汉呢。”
说罢,陆观音便捂着嘴嘻嘻地笑了起来。
她这般毫无忌惮地一说一笑,倒把张梦阳弄得不好意思起来,一边挠着头,一边跟着她呵呵地傻笑了几声。
笑罢之后,陆观音走下地来说:“刚才姐姐一生气,用的力气大了些,也不知道抓伤了你没有,来,让姐姐看看,用不用敷药。”
说着,陆观音便把手从他的裙裾下面伸进去,要去褪他的裤子。
大金国驸马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