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对岸上的钱果老,则骑着胯下的毛驴,还时不时地对着萧太后说上一些不三不四的下流言语,惹得张梦阳怒火中烧,而萧太后却只不动声色地坐在船头,仿佛什么都没有听见的一般。
张梦阳不由地在心中暗赞:“太后虽是一介女流,到底非寻常妇人之可比,虽说身处险境之中,却仍然临危不乱,比我这个须眉男子可强得多了。”
只听左边岸上的钱果老扬声问那姓廖之人道:“老七,你说船上的这娘们儿长得什么模样,是好是歹?”
右边岸上的廖姓丑鬼也扬声应道:“这娘们儿带着面纱呢,我怎会知道她长得什么模样。”
“咱俩据此打个赌怎样?”
“怎么个赌法儿?”
钱果老道:“咱们赌她是美是丑,赌注便是张梦阳那小子的头颅。如果你赌胜了,将来就算是我杀死了张梦阳那小子,我也把功劳推在你的身上。反之亦然,如果你赌败了的话,将来就算是你手刃了那小王八蛋,这功劳嘛,也得算是我的。”
听钱果老说出这样的话来,张梦阳和萧太后两人同时大吃了一惊。
他俩互相对看了一眼,萧太后问:“你什么得罪了这两个浑人的?”
张梦阳挠挠头道:“我跟他们压根儿就素不相识,哪里谈得上得罪他们了?”
萧太后纳闷儿道:“这可是搞怪,难道这钱果老口中所说的并不是你,而是一个跟你同名同姓之人么?”
张梦阳紧皱着眉头在脑海中使劲地搜索,可却无论如何也搜索不到跟他们两人有关的任何印象,实在弄不明白这钱果老因何说出这样的话来。
只听廖姓丑鬼答道:“三哥,你出的这个主意倒也不错,可是,那姓张的小王八蛋到现在也不知跑去了哪里,若是被另外哥儿几个恰巧碰到给料理了的话,咱们这赌注岂不就落空了?”
张梦阳听他这么一说,登时便放下了心来,暗忖:“原来他们并不知我便是张梦阳的。“
钱果老哈哈笑道:“对那个臭小子,凭咱哥儿俩的本事怎么会找他不到?不管他这会儿藏在燕京道的什么地方,对咱哥儿俩来说,那是志在必得,怎会有落空之说?”
“我是说万一,万一落空的话,咱哥儿俩今日的这场赌岂不显得太也无趣了?”
“那也好办,输了的叫趴在地上,叫赢了的一声好爷爷,赢了的叫输了的一声乖孙子,你看如何?”
廖姓丑鬼哈哈一笑道:“下雨天打孩子,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咱哥儿俩据此玩玩儿倒也无妨。”
耳中听着这两个怪人的扬声对答,张梦阳深为如何摆脱当前的险境而忧心忡忡。眼见着这两个所谓的“仙人”在左右两岸夹持着与他们的小船平行而进,一副誓不罢休的架势,实在不知道如何才好。
如果仅只是他一人的话,他倒也不怎么在意,凭着自己的迅捷无伦的身法,就算是斗他们不过,想要三十六计走为上还是不成问题的。
自己脱身是不成问题,可太后怎么办呢?自己刚刚夸下海口,信誓旦旦地说要一生一世保护她周全,如今真的碰上了困难。岂能不奋勇地表现一番,向她表白自己的忠心?
如此僵持着到了日暮时分,张梦阳心想到了天黑时候,伸手不见五指之时,或许便能够寻到脱身的空隙。
大金国驸马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