斡妮坦还说,那种药物的厉害之处,在于能使服用之人暂时地丧失理智,根本顾不及人伦道德,礼义廉耻,心中眼中满都只是那种事儿,就算是摆在面前的是一只猪狗,在服药者看来也会变成是俊男美女,搂抱住尽情地亲吻亲热。直至发泄得够了方才能重新清醒过来。
所以娘娘也用不着伤心难过,就算是杯鲁和德妃娘娘做出了那事儿来,他们也是在那下流药物的作用下迫不得已而为之,并非是他们之间相互爱慕使然。奴婢相信,在杯鲁的心中,娘娘你的位置是任何人都无法替代的。”
萧淑妃无奈地冷笑道:“你个小妮子懂得些什么,你不记得上次莺珠把他带来咱们这儿的时候,他见到我之后说出的第一句话是什么了吗?”
月理朵笑道:“这个我倒还记得呢,他是把你认作了秦晋王妃,还张口结舌地叫你做太后呢!”
“是啊。当时我就从他那副痴呆的模样里,瞧出了他跟我德妃姐姐之间肯定有一腿。”说到这里,萧淑妃轻轻地叹了口气,道:“他和德妃姐姐之间到底怎样,其实我也不怎么太过在乎,毕竟我们都是一奶同胞的姐妹,正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嘛。只是让我不明白的是,延禧既然这么痛恨他们两个,如今把他们捉住了不即行开刀问斩,反倒喂他们吃些下流药物,任由让他们做出那等苟合之事,实在是让人想不透彻,不知道他这葫芦里到底是卖的什么药。”
月理朵认真地道:“娘娘,这正是我想要对你说的呢。斡妮坦那丫头告诉我说,渔阳岭大营那边都在传,皇上之所以不即刻杀了他们,是要在这几天里,将夹山四围的番族部落酋长们全都请过去,请他们共同吃酒饮宴,同时一块儿欣赏杯鲁和德妃娘娘的于大庭广众之下,那个……那个……。”
萧淑妃听了这话,语气中倒不见起什么明显的波澜,只听她缓缓地道:“想他也是五十多岁的人了,一个堂堂的大辽皇帝,成天价不干点儿正事儿,脑子里净琢磨些这等无聊败俗之举,他的江山要是不亡啊,那才真是没有天理了呢。”
窗外的莎宁哥听到此处,心中陡然一动,想道:“这个萧淑妃虽说在阿果这里宠擅专房,可言谈之中对阿果却是没有多少情义,反倒对杯鲁那小子倒甚是情有所钟。汉人们常说有烟的地方必然有火,世人有关他和萧淑妃的传言,看来并非是空穴来风的了。”
“娘娘,他们的无耻还不止于此呢,他们在把酋长们聚在一起,欣赏杯鲁和德妃娘娘表演三天之后,还要把他们送到周围各部族中巡回游览,部民们只要掏钱,谁都可以任意观赏他们两人做那等苟且之事。听说这是萧得里底那老王八蛋的主意,说是如此既可以让德妃娘娘的名声遗臭万年,又可以在诸部民中筹集些军饷已备不时之需。”
萧淑妃冷笑了一声道:“有其君必有其臣,这才真是应了臭气相投的那句话了呢。不过,若果真是如此的话,那倒能让我放下些心来了,至少现在他们总想着把杯鲁的名声搞臭,把德妃姐姐的名声搞臭,甚至令秦晋王耶律淳在九泉之下也坐实了个死王八的恶名,可是不也说明他们近期并无杀害他们的打算么?”
月理朵道:“嗯,娘娘说得很是,这件事情有利有弊,咱们这两天,倒也不必为了他整日地忧心忡忡,茶饭不思,夜不安眠了,从容以对地筹思善策,说不定倒能想出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来呢。”
萧淑妃笑道:“什么两全其美的法子,咱两个要真能有那样的本事,这两天还用得着如此忧虑么?要真能救得杯鲁和姐姐得脱此难,我发愿将来一定为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修建一座上好的庙宇,用纯金为菩萨塑造一座等身宝像,供世上的善男信女们代代香火供奉,顶礼膜拜。”
莎宁哥在外面越听越觉得有点儿乱,堂堂的大辽国淑妃娘娘,一个天祚帝耶律延禧视若珍宝的女人,居然念兹在兹地想要搭救金国的驸马爷殿下摆脱自己老公的囹圄,这与夫唱妇随的古训相差的何止是千里之遥啊。
想到此处,莎宁哥不由地脸上一红,暗想:“莎宁哥呀莎宁哥,还说人家呢,你自己不也是念兹在兹地想要把他捞出来吗?想要捞他出来的目的,岂不是与屋里的萧淑妃也有着几分类似么?萧淑妃背叛了她的皇帝老公,你莎宁哥难道就没有一丁点儿背叛老公的心思么?”
想到此处,莎宁哥赶忙中止了胡思乱想,走过去把门一推,迈步走进了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