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张梦阳的这些话却是被伤在地下的欧阳洞宾听了个清清楚楚,不由地信了个七八分,心中不由地打翻了醋瓶,开口便是骂道:“麻仙姑,你这个贱女人,你曾经发誓这辈子只跟我们哥儿几个好的,你怎么又跟金人的那狗屁将军滚到一起去了,你把自个儿说过的话当放屁么?除了那个狗屁将军,你还陪人家谁睡过了,跟你爷爷我从实招来。”
麻仙姑怒道:“你嘴上莫要不干不净的,这个小贼的话你也信得?他这是故意辱我,故意气你来着,连这你也分辨不出么?他说我跟玉皇大帝一床上睡过,难道你也信他不成!”
此刻,铜拐李虽说受伤颇重,也挣扎着从厅内来到了门外的台阶上,站在那里说道:“五妹,四弟,这个小贼手上已没了剑,他只不过是身法怪异而已,咱们只要分呈品字形方位站定,渐渐地收拢起来,把他围在垓心,那样兴许就能把他给治住了。”
听他一说,张梦阳心中顿时咯噔一下,他知道这死瘸子的确是说中了自己这手功夫的软肋之处。自己身法的快捷,全仗四下里的地势开阔方才能派的上用场,倘若被限制在一个狭小的范围之内,那简直就如一个被束缚在瓶中的蚂蚱,即便是蹦跳得再高再快,人家只要是想捉他,那也是易如反掌。
当初在汴京街头上跟郭药师和他的军健遭遇,刚开始他把郭药师玩弄在股掌之上,后来被他的二十几个军健站成人墙围在了垓心,以致身形快捷的优势发挥不出,从而险些丢掉了性命,便也是这个道理了。
“若是只我自己的话,现在想要逃脱可也不难,可是莺珠和莫娴她们娘儿两个可怎么办?”他念及此处,心下不由地焦躁起来,与麻仙姑周旋着的身形难免有所缓滞,一个不小心,便被她给料敌先机,迎头截住了他腾挪所去的方位,一把抓住了后心的衣衫,抬手一掌劈在了他的脖颈之上,疼得他眼前一黑,几欲晕去。
小郡主见到张梦阳失手被拿,便想要从后面偷袭麻仙姑,却被欧阳洞宾拦截下来,一出手便扣住了她的手腕,把她一条的手臂反拧在背后,令她再也动弹不得。
萧麽撒立即抢将上去,试图趁着欧阳洞宾有伤在身,把小郡主从他的手上搭救下来。可他距离欧阳洞宾还有着好几米远,就觉得手臂上和腿上分别一痛,一个趔趄便歪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身来。
原来是麻仙姑见他企图向欧阳洞宾发难,立即发射出两枚荷花镖射伤了他。其实就算她不出手,凭萧麽撒那三脚猫的功夫,顶多也就是在欧阳洞宾手里对付上几个回合,哪里能会是他的对手?
但麻仙姑爱夫情切,且刚才与欧阳洞宾效那鱼水之欢正到火热情浓之际,却被这萧麽撒突如其来地生生打断,心中也颇为恼他搅扰了自己的好事,因此一见他试图对欧阳洞宾动手,立即便将两枚花镖射出,阻住了他对欧阳洞宾的攻袭。
麻仙姑对张梦阳实是恼恨已极,既恼自己的两个老公因他而死,又恼他刚刚刺伤了欧阳洞宾,更恼他北去上京的一路之上,接连地得到莎宁哥的暗中护助,使得自己几番铩羽而归,几乎性命不保,所以此刻将张梦阳捉在手上,接连扇了他好几个嘴巴,力道使得颇重,打得他两边脸颊都肿将起来,两边嘴角上也流出了血来。
“小畜生,老娘我今天就吃了你的肉,扒了你的皮!”说罢,麻仙姑就口便朝张梦阳的肩颈之处狠狠地咬去。
张梦阳不愿意就此束手待毙,任由她对自己横加折磨,伸出未被她拿住的另一只手去,在她的胸上使劲地抓了一把。
麻仙姑一时吃痛,准备咬在他身上的一口便就此做罢,但心头上恼他死到临头还胆敢对自己无礼,无明业火更是猛涨,遂拳掌并用地猛加在他的身上,只三下五除二便把他给打倒在地。
铜拐李拄着铜杖艰难地走了过来,对麻仙姑道:“慢着,这小畜生欺我太甚,让我来结果了他!”
麻仙姑看到铜拐李颤巍巍地站在那儿,显然受伤颇重,赶紧地跑过去扶住了他,心疼地问道:“怎么了大哥,你也是让这小畜生给伤到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