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乞买虽然对徒单太夫人甚是爱慕,此刻也是拉着她的手不舍的松开,但眼下当着这许多人,面上却是一沉地说道:“你还说呢,这次到城外给祭祖,肯定也是你的主意对不对?真丫头如今非比寻常,在家里头静养最是要紧,你带着她出来瞎转个什么!”随即,吴乞买又将嘴巴凑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下次再若如此,必当家法伺候!”
徒单太夫人被他说的脸上一红,暗骂了一声:“死鬼。”
吴乞买说完之后,又走过去翻身上马,对张梦阳道:“你回来得甚是其时,先回府去把你娘和真丫头她们安顿好了,你也好好歇息歇息,申时以后来宫里一趟,朕有要事要交给你去办。”
张梦阳冲他一抱拳应道:“是,孩儿遵命。”
吩咐过了,吴乞买便在众侍卫们的前呼后拥之下进了城门,回宫去了。
……
陪着徒单太夫人和多保真回到了府上,张梦阳把小白请入了大木箱里休息,然后命人摆下酒宴给她们婆媳二人压惊,同时也庆贺多保真得了梦熊之兆,居然也怀上了自己的骨肉,端的是双喜临门。
进膳之时,张梦阳问:“皇上说有要事交给我去办,你们可知他说的是什么事么?”
徒单太夫人和多保真告诉他皇上准备起兵南伐,可能是要让他带一支兵随着粘罕或斡离不他们一块儿攻打中原。徒单太夫人兴致勃勃地说:“皇上已经允给多保真我们娘儿俩了,只要你这一行立下了功劳,就要封你为王呢。”
张梦阳听了之后摇头笑道:“这又是唱得哪一出?皇上曾答应过我要和南朝和平共处的,怎会这么快就改变了主意?”
多保真道:“难道妈我们还骗你不成么?叔皇想要你在这次出征中大建功劳,一直都在盼着你回来呢。”
“是么?”张梦阳对她们这话将信将疑,不知该当如何回答才好,犹豫了一瞬,只得应付着说道:“那我待会儿得到宫里去一趟,问问皇上这到底怎么回事儿再说吧。”
酒足饭饱之后,张梦阳命人把麻仙姑安顿好了,然后将拔离速请过了府来,说要告诉他一件好消息。
不到一刻钟的功夫,拔离速便带着几个军健,骑着高头大马屁颠屁颠地赶了过来。一见了张梦阳之面,拔离速便即高兴地道:“好兄弟,可把你给盼回来啦,这一个月的时间,你可让哥哥我好找啊!”
张梦阳惑然问道:“怎么,难道你不知道我奉皇上的旨意出门办差去了?”
拔离速苦笑道:“正因为知道你奉旨去了活剌浑水上,我屡次三番地派人到那一带去找你,可连你的人影儿都见不着,我骂他们那些人没用,亲自带人到那里见你,竟然也和他们一样,一连找了二十来天都是一些儿效果也无。光是那个大树林子就进进出出了好多次,把人折腾得晕头转向,好几回都迷失了方向,差点儿摸不出来,你说怪也不怪?”
张梦阳笑道:“哥哥这么急着找我,是有什么急事大事要办么?”
“可不是怎么的!”拔离速坐了下来说道:“你刚刚到了活剌浑水上,南边的粘罕、娄室、阇母和斡离不等人就接连上章请求攻打中原,在上京的忽鲁勃极烈斜也与国相撒改也向皇上进言,说宋国惦念山后诸州和营、平、滦之地,害死了元帅斡鲁,诱降了平州节度使张觉,还曾与阿果那厮明里暗里勾勾搭搭,罪在不赦,理当即刻出兵讨伐,以儆效尤。
皇上本来也不允他们之请,只说契丹人跟咱女真人乃是世仇,太祖皇帝在时也只遗命要灭亡辽国,并不曾有要和宋国构兵的遗旨,还说南北两国既有盟约,便当以诚相待,和平共处云云,反正就是执意不允内外臣工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