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巴温道:“老夫来时刚用过饮食未久,素酒不妨用些,菜肴却是吃不下的,并不是老夫存心客气,夫人用不着为此些微小事介怀。”
钱多多道:“原来如此,这倒是小妇人多心了,我还以为是国相嫌奴家怠慢了你呢!既是这么说,这些个素肴不用也就罢了,咱们让人给撤去了吧,就由小妇人陪着国相多喝两杯水酒也就是了。”
说着,钱多多又命菱儿杏儿倒酒,与哈巴温对饮着喝了,并让两个伺候的婆子把桌上的一应菜肴全都撤了下去。
接连五六杯酒下肚之后,哈巴温忽然觉得小腹之中有些异样,似乎有一团无法抵御的灼热之气,正沿着肚脐间的曲骨、中极、关元等穴一路上行,直冲脑门。
哈巴温暗叫一声:“不好,这贱人竟在酒中暗下了催情之药,她……她这又是整的哪一出?”
哈巴温抬头朝对面的钱多多望将过去,只见钱多多粉面如玉,正一如常态地坐在那里笑盈盈地看着自己,没有一些儿被催情药剂所扰的迹象。
哈巴温暗忖:“她分明和我饮用的同一壶酒,也并不比我少喝一杯,怎地她却没有被这药力哄动的乱相?”
当他低头看到被收拾得干干净净的桌面,这才恍然悟到,原来刚才摆在桌上的那些菜肴之中,便有些是放了克制此种药力的解药的,是自己自恃聪明,怀疑那些菜肴中会被这钱夫人做下手脚,丝毫不肯享用,岂知如此小心谨慎,竟还是被这贱人给暗算了。
“很明显酒中参杂的乃是闲常人们用以媚内的春药,非是要人性命的毒药。只是这贱人骗我这大把年纪之人服此药物,究竟安的是何等居心?这药力如此亢强难制,又是种什么古怪的药物?”
这时候,哈巴温体内的那股灼热的能量,已由本初的涓涓细流,渐进成为蓬蓬勃勃,汹涌如潮的巨大能量,他只觉得血脉贲张,情欲难制,望向钱夫人的眼神,也开始变得恍惚迷离起来,竟开始有了一种想要把她揽入怀中亲热一番的强烈冲动。
“哎呦不好,这贱人岂不是要引老夫堕入魔道,毁坏我堂堂国相的一世清誉么?将来传入刘彦游的耳中,更是要把我视作生死之敌,再想要他助我恢复国家,怕不过是一枕黄粱,永无实现的可能了。”
钱多多把室内的诸人全都屏却到了外面,并向菱儿使了个眼色,要她把房门关好,说:“没我的吩咐,谁也不许进来,我和哈国相有一件大事要在此商量。”
菱儿会意地一笑,道:“知道了夫人,菱儿理会得。”
当菱儿关好了房门出去之后,室内除了钱多多和哈巴温,就只剩下了一个被五花大绑,被遗忘在角落里的张梦阳了。
钱多多冲着哈巴温笑吟吟地道:“哈国相,我听拙夫说起过,你虽然在唃厮啰国身居高位,实则是一位精研佛理,修行了得的维摩诘居士呢。他还说你一生从未娶妻生子,洁身自爱,对主君始终忠心如一,实是一个诸葛武侯一样的人才,使得奴家我对你呀,心里头很是器重和爱慕,更没想到今日一见,国相不仅修为高深,满腹经纶,且仙风道骨,犹如从世外桃源中走来的人物,惹得奴家我呀,更是对你钦佩之至了呢!”
说这话的时候,钱多多趁着酒酣耳热,且屋中数个炭盆内的火焰正旺,遂一径将那外衣褪下,把酥胸微露,云鬟半亸,将那一双清澈的美目,脉脉含情地朝哈巴温望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