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次日天色蒙蒙亮的时候,他们这支大宋军马,方才有了驻扎营地的时间。
营地刚刚扎好,童贯便迫不及待地倒在了行军床上酣睡起来。
直至今日正午,他才被那完颜三兄弟叫去。
如此一来,他根本就没有那个闲工夫,去留意自己的宝贝干儿子到底在做什么。
也正是因为如此,那武植的这番谋划才会进行的如此顺利、容易。
若拿眼神可以杀人的话,估计此时此刻的武植,早就在童贯无比愤怒的注视之下,死上千次万次了。
嘴中的白牙,更是被那童贯咬得吱嘎作响。
良久之后,那童贯方才从口中缓缓道出了这么一句:
“你若现在便将我那干儿子放了,那眼前之事还有的谈。”
“否则的话……”
岂料,童贯这话还没等说完呢,那武植当先便反驳了一句:
“喂童大帅,你莫不是搞错了吧?”
“难道你认为我这么一个朝廷命官,我这么一个先锋大将军,会在私底下干那劫掠他人的龌龊勾当吗?”
“童大帅啊童大帅,你把我武植当成什么人了?”
“岂有此理,当真是岂有此理。”
当武植说完这些之后,便无比高傲的把脑袋扭向了另一侧。
脸上,满含气愤之色。
当如此一幕,骤然映入在童贯双眼之中的时候,都快把他气笑了。
虽然这时候的童贯气愤已极,但这时候的他却也知道,此时此刻对方之所以会把这件事提出来,无疑就是想与他讨价还价罢了。
既然对方想讨价还价,那也总得有条件可讲才是。
所以这时候的童贯,也不想再跟武植废什么话了,当即便对其道了一句:
“说吧,你这厮到底想怎么样?”
“只要你能保我那干儿子平安周全,那么所有的事都可以谈。”
武植大嘴一撇,满脸无奈地摇了摇头:
“童大帅呀,我说你是不是老糊涂了,我刚才没跟你说吗,你那干儿子当真不是我掳走的。”
“可能接下来你又要问了,若这件事不是我干的,那我为什么知道你那干儿子,此时并不在军营当中呢?”
“对于这件事嘛,我的回答也简单至极。”
“那就是,昨天晚上我就亲眼见到了,有一伙不明身份的歹徒,将你那宝贝干儿子给掳走了。”
“而且对方还跟我说,若那童大帅想他干儿子平安无事的归来,那便亲自上伏牛山去,会一会那里的英雄好汉们,顺便在谈一桩买卖。”
“否则的话,他们那群伏牛山的好汉们,便会一直扣着令公子不放,直至童大帅你回心转意,答应他们的条件为止。”..
“与此同时呢,那伙伏牛山的英雄好汉们,还把那伏牛山的具体位置告诉了我,同时还跟我说呀,若那童大帅同意了,便与我一起上那伏牛山,去将他的干儿子接下山来。”
“这些,便是末将于昨天晚上所见到的。”
这时候的童贯,虽然双眼之中仍然饱含恨意,可他的嘴角之上,却仍旧挂着一丝无比阴沉的笑容:
“看来本帅,还是小瞧你了。”
武植摇了摇有些发酸的脖子,随后便漠然无奈地叹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