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在场的所有人几乎都纷纷张大了嘴巴。
良久之后,方才一脸惊恐之色的轻呼出声:
“那可是当今官家的御赐之物呀!”
“若是普通百姓得之,必会将其供奉在香案之上,与众位神灵的雕像、众位先祖的牌位并列放置,哪还敢有一丝怠慢之意?”
“而此时此刻,位于刑台之上的那名牢犯,居然敢将当今官家的所赐之物,置于那恭桶当中?”
“如此大罪,即便是将那人犯凌迟处死也不为过呀!”
而当梁师成,骤然听闻这个消息的时候,他的脸色,也从刚才的得意嚣张,一下子便转换成了现在的满脸愕然与惊恐。
虽然他在这么些年以来,服侍赵佶的过程当中,也曾对那赵佶心生不满过。.
可即便他的心中对那个赵佶再怎么不满,那他也是绝对不敢如此做的。
除非,他当真不想活了。
所以,他在此时从那武植口中骤然听闻这个消息的时候,顿时就感觉,天,仿佛都要塌了!
良久之后,他才满脸复杂地对着武植吼出了一句:
“反了反了,当真是反了!”
“数日之前,我就已经猜测到了,你这人犯在心中必然存了造反之心!”
“却没曾想,你这人犯居然胆大到了这般地步!”
“好呀,好……”
“看来这次,即便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万万救你不得了!”
梁师成大手一挥,便勒令站在身旁的几名兵士,速速赶去武植刚刚所居住的那间牢房里,去探查一下那处的情况,看看是否真与武植所说的那般骇人听闻。
这时候,无论是刚刚才说完话的梁师成,还是紧紧围在旁边的那些平头百姓。
那脸上,都露出了十分惊惧害怕的表情。
武植一眼望去,那样子,就仿佛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
竟那般的相像。
可他目及所处,却又从那些平头百姓们之中,看到了几个满面兴奋、激动的汉子。
这不禁就令武植的心里,又纳闷了起来。
按理来说,在这么一个皇权就是天的时代里,他本人敢当众如此折辱当今官家,那真的就是必死无疑的存在。
而那些早已畏惧皇权如虎、如蛇的平头百姓们呢?
在听闻武植的那番言语之后,没有当场吓尿便已然是天大的胆子了,又怎会出现那般笑容呢?
正当武植疑惑不解之时,他便又在人群当中反复搜索着那几个面含笑容之人。
可当他再度望去之时,先前已然被悬起来的那颗心,也终于落地了。
与此同时,梁师成刚刚派出去的那些侍卫们,这会儿也满脸惊骇的捧着一小块儿黄绢,快步奔到了梁师成的面前。
而当梁师成,去仔细辨认被那些侍卫们放在他案前的那块儿黄绢之时,当即便认出来了此物。
原来那块黄绢不是别物,就是几天之前,他亲手扔在武植床上的那道圣旨。
这厮,这厮不会是把当今官家所赐的那道圣旨,扔恭桶里了吧?
当梁师成想到这里的时候,顿时就被吓了一跳。
随即便忽地打开那道圣旨的卷轴,紧接着,一股颇为‘霸道’的气息,便直接将他呛的浑身上下都猛地打了个激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