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微臣知晓。”
“历朝皆有这等事,非本朝独有。唐朝加盐税,加出来了黄巢,天子避难蜀地;宋朝行荆公法,有青苗免役诸法,也是损民之法;元朝行钞法,开河开出来了石人。朕本意是取财于海外,如此国不加赋而民用宽,如今女真为乱实在是意料之外的事情。”
范广奉承道:“微臣听闻市舶司收取海外银钱数以百万两,几可比拟田赋,陛下果真是慧眼独具。”
“是,今年海外收来了不少银子,只半年数目就有数百万之巨,灭一女真轻而易举。”
范广刚露出笑容,却又听到朱见济后面一句话,“但是朕不愿意将钱花在这上面!”
“朕以为,若为天子以保民为先,失地存人,则人地两存。若是保地为先,视百姓为芥草,非要维系所谓的先祖荣耀,是一件非常蠢的事情,空有土地无人守之,最后一定是人地两失。”
“如今天下人可不少呀!缺的是土地!”
“缺吗?”朱见济反问了一句,随即道:“不缺!缺的是为国纳税的土地!如今让王竑去山东,便是将所有土地都用起来。”
范广心下慨叹,他平生经历过的战事数以百计,手刃敌人无数,但是这次战争他很迷茫,不知道自己究竟该干什么?作战不就是想方设法杀人,然后算脑袋领功劳吗?怎么会这么麻烦。
朱见济觉得自己还是没有说服范广,有些苦恼,是自己的想法过于超前了吗?无奈道:“这场战事你只管拖着便是,伺机烧毁女真粮草田地,几时朕打算结束,自然会告诉你。内忧不除,外患难消。”
“微臣领旨!”
另一边出城的王竑,如今的他可谓是光鲜亮丽,所过之处无不引来左右百姓的艳羡崇拜之情。但是包括在天子面前,王竑都不曾流露出半分笑容。
这场战争能不能赢,关键就看他王公度能不能整合起山东全省之力,打赢后勤这场仗了。天子的意思就是如此,不打算用人命去填,而是以守代攻。换做任何一个人,恐怕都不敢接下这个任务,哪怕是有便宜行事之权,也不易办成此事。因为要得罪太多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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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之后,也不知道是为天下之忠臣,还是天下之奸臣!”王竑自顾自地低言一声,不悲不喜。
几日后,王竑来到山东省界,全省主要官员前来拜迎,“下官徐明,今为山东布政使,拜见巡抚大人!”
“下官林新德,为山东参政,拜见巡抚大人。”
以往新官上任,出城数十里接见就已经相当重视了,想不到这帮人竟然直接在省界这般迎候,这也未免过于重视了一些,“诸位同僚,来得好早呀!”
徐明装作不知道言下之意,含笑道:“大人远道而来,下官们不敢怠慢,特地前来拜见。”
“也罢,正好有些事情要询问尔等,免得日后麻烦。”
景泰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