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蒋暮城在洗漱出来得时候,就发现赫澜不在家里了。
家里的佣人说:“赫澜小姐刚走,说是有朋友邀请她出去办点事。”
蒋暮城拿出手机给赫澜打电话,可迟迟打不通。
咖啡厅里。
赫澜盯着面前的温水杯,而对面的秦劲无奈提醒:“你的手机一直在响,为什么不接?”
“不想接。”
秦劲皱眉:“是我的原因影响了你们吗?”
之前说是请他吃顿饭,赫澜今天来赴约。
赫澜看向落地窗外:“与你无关,我跟他的恩怨只属于我们两个人。”
“可是我觉得你不开心,赫澜,继续下去你觉得有意义吗?”
她似乎很好奇,“什么叫意义?”
秦劲沉默着。
他觉得赫澜很不对劲。
从前的她自信开朗,哪怕有心事,依旧觉得未来可期,可如今不是。
当蒋暮城再一次打来电话的时候,赫澜终于接了。
那边,蒋暮城气喘吁吁:“赫澜你去哪了?”
“跟朋友在咖啡厅坐一坐。”赫澜问:“怎么了?”
“你怎么不等等我呢?我送你去。”
赫澜垂眸:“送我还是监视我?”
对面的男人忽然没了声音。
赫澜喘了口气:“好了,别担心,我没什么事,下午就回去了。”
她先一步挂了电话。
而街边,刚刚停下车子的蒋暮城,恰好能够通过落地窗,看见最里面那个角落的女人。
倒不是她眼神好,而是赫澜那套衣服昨天穿过,很醒目的白色。
她正在跟秦劲面对面说着什么。
她瞒着自己。
她不再信任自己。
这个认知,让蒋暮城有点无法接受,可顾及赫澜如今的身体情况,他什么都不能问。
-
“你是要去医院?”
赫澜喝了口温水:“一会儿就去。”
不能再耽搁了,再耽搁下去,她的身体会受到影响。
秦劲捏着咖啡杯的把手,犹豫了下:“我觉得,你可以再考虑一下。”
“考虑什么?考虑留下这个孩子?”赫澜笑了。
那是秦劲第一次,看见赫澜笑的那么无所谓。
好半天,她才说:“我母亲曾那么信任他,他跟林西毁了我的一切,不瞒你说,从蒋暮城第一次拿钱羞辱我的时候,我就恨他恨到了骨子里。我不否认或许我对他还有几分旧情,但那并不能支撑我放弃一切跟他在一起。”
秦劲看了她好久好久,最终拿着车钥匙站起来,“我送你去。”
赫澜先一步往外走。
-
这两天的雪一刻也不停,都积累在了路边。
“你想好了?”
“早就想好了。”
赫澜伸出手接着片片雪花,“秦劲,如果可以,我真的好想死在当年的那场大火里。”
秦劲皱眉:“你到底怎么了?你不对劲你知不知道?”
“走吧。”她似是不想再多说什么。
不远处的一辆车里的人,目睹她与秦劲先后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