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中一片宁静。

直到赫澜吃完饭，起身往楼上走的时候，她才回答：“嗯。”

那一瞬间，蒋暮城重重的松了口气，闭上眼睛，将眼中所有的热意逼退。

没人看见他发抖的手，与青筋暴起的额角。

赫澜洗了个澡躺进了床中，满身的疲惫得到了一点缓解。

蒋暮城过来的时候也是在别的房间洗完了澡过来的。

两人躺在床上，谁也没说话。

蒋暮城闭着眼睛，脑袋里嗡嗡作响，情绪到现在还没有完全平复。

直到他感觉到有人抱住了自己。

蒋暮城一愣。

他睁开眼睛，就见赫澜搂着他的腰，安安静静的闭着眼睛准备入睡。

蒋暮城轻轻侧身，将她搂进怀中，像是在呵护世间珍宝一样。

“赫澜，我什么都愿意给你。从前是，现在也是。”

“我知道。”

“能不能别折腾我了？”他声音苦涩。

赫澜闭口不言。

蒋暮城轻轻拍着她的背，“睡吧。”

可直到天彻底亮起来时，他们谁都没睡着。

赫澜透过窗帘望着窗外暗淡的天色，“雪下的有点大。”

“嗯，今年有暴雪。”

赫澜的脸压在他的胳膊上，“这么压着，胳膊会不会麻？”

刚问完，下巴就被人抬起来。

“关心我啊？”蒋暮城在笑。

赫澜抿了抿唇，半天过后才回答：“不行？”

蒋暮城瞳仁震荡，心也跟着一刺一刺的难受。

过了会儿，他把人紧紧的搂住，力气格外的大。

感受到他身体的抖，赫澜伸手也抱住了他。

就着这个拥抱，他们陆续入眠。

-

这一觉，睡得有些吓人。

直到下一个后半夜，他们才一前一后醒来。

先醒过来的是赫澜，她睁眼就看见近在咫尺的那张俊脸。

蒋暮城眉头还拧着，怎么看都觉得他很累的样子。

她的手指轻轻的抚摸着男人的五官轮廓。

就像是在勾勒记忆中那个少年的灵魂边角，一下又一下。

蒋暮城忽然攥住她的手，“陪我再睡会儿。”

赫澜像个娃娃似的被抱住，她把脸贴在他的脸上，轻轻蹭了蹭，掌心也没闲着，一下一下抚摸着他细滑的肌肤。

当心里那股子气消散了一半后，赫澜竟突然间觉得蒋暮城很可爱。

从前那些好，成倍的浮现在眼前，一刻也不消失。

赫澜也不知道怎么了，没头没脑的说了句：“蒋暮城，我的骨子里，应该还是喜欢你的。”

这个问题，她斟酌了许久。

没有爱，怎么会有恨呢。

蒋暮城终于睁开了充满了疲惫的眼睛，他直勾勾望着前方很久，才掰着女人的脸，让她看向自己。

“你再说一次。”

“我喜欢你。”

“换个词。”

赫澜笑的甜甜的，“我爱你。”

蒋暮城表情很淡，可眼神深的吓人，他喘息半天，直接贴向了她的唇，吻的汹涌可怕。

直到最后赫澜差点被憋死，他才松开手，掀开被子赤着上身，阔步朝着浴室里走去。

半个多小时后，男人去而复返，已经穿上了上衣，“去吃饭？”

赫澜坐起来，“你带我出去吃吗？”

蒋暮城嘴角有笑，走到床头边拿起了车钥匙，“可以。你想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