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阑珊脚步一顿,转过身不紧不慢的对陶杏儿道:“不卖也行,那就赔钱吧!你什么时候把钱还了,我就把锦被还给你?”
老爷子和她的目的是陀罗尼经被,这锦被便是还给陶杏儿也无妨。
“真的?”陶杏儿不信,那老不死的那么精明,锦被肯定是好东西,她不信这任阑珊这么轻易就放弃,莫不是故意哄她?
对的,任阑珊肯定是觉得自己没钱还债,才故意这么说?
她眼睛闪烁,低着头心里盘算,她男人眼看是出不来了,听民警的意思,如今正严打,他男人入室盗窃,还打伤了人。
人家受害人要求赔偿。若是赔钱,大概会判五年,不赔最起码七八年。她是没钱的,老不死的又躲着不管,她能怎么办?
既然都要坐牢,多几年少几年也没区别吧,那这钱还赔它干嘛?还有任记的欠账,挂的也是她男人的名字,和他们母子有什么关系?
要钱,找她男人要,反正她没钱。
刚山哥说了,若是她能把锦被弄到手,就给她一百,她拿着钱再嫁,怎么也比现在强。
不是她心狠,她也是为了几个小的好,她男人被抓,她再一走,这几个孩子,那老不死想不管都不行,政?府都不能够同意。
尤其是小五,才五岁,他们夫妻不在了,他也许还真的能被老不死的过继……
那等她老了,回来不是可以跟着继续享福?
如此这般的想着,陶杏儿毫不掩饰眼底的贪婪,“你先把锦被还给我,我换了钱就还你。”
“牛嫂,送客!”这是拿谁当傻子呢?任阑珊冷笑,不想在陶杏儿身上浪费时间,没有任何意义。
害的她今个出车都晚了,她还惦记着老金家的翡翠原石呢。
“弟妹?辉子出事了?你也不让侄子们去说声,欠了多少钱,我来还?”一个络腮胡的男子突然出现,上前扶起陶杏儿,关切询问。
陶杏儿一脸懵逼,不是……这山哥是什么意思?随即眼珠又一转,他肯替自己还钱,那可是好事,管他是为啥。
拿到锦被才是正事。
于是,陶杏儿大声道:“对,我们还钱,姓任的,你快把锦被拿出来,我们不卖了。”一百和六十九块八,傻子都知道选哪个?
说着,她还瞅眼山哥的神色,见他没反对,就知道自己没做错,气焰又嚣张几分。
任阑珊细打量着突然杀出来的络腮胡男,试探道:“先生贵姓?”
脸都被胡子遮了,又戴着雷锋帽,这初春乍寒是有,可戴那么厚的帽子,属实反常。
这人,除了眼睛,几乎看不清长相,一看就有问题。
老爷子说,有人算计孙辉,这人……莫不就是?
接收到山哥的眼神,陶杏儿往前挡在任阑珊面前,一脸怀疑:“你管的着吗?不会是找借口,不想还锦被吧。”
她舌尖舔着手指头,从山哥塞给她的钱里数了七张大团结,有些肉疼的充大方:“给,剩下的赏你了!还不快把锦被还回来。”
两毛钱的小费,好“大方”的行径!
任阑珊接过钱,怜悯的看着陶杏儿,人要找死,她拦不住啊,但还是边走边对牛嫂说:“给客人上热茶。”
陶杏儿当即就要想往店里去,被山哥狠厉的眼神止住脚步,这才结结巴巴的道:“不……不用,你快点把锦被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