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的话,那便先安排朝鲜使团住下吧。”
“待孤抽出时间,再行接见!”
“对了,去将程远叫来!”
朱靖垵现在对于朝鲜方面的战事其实也是两眼一抹黑的。
在接见朝鲜使团之前,他需要对朝鲜方面现在的战局有个粗略的了解。
也好据此来决定他对朝鲜使团的态度!
他要了解消息,首先要咨询的肯定是锦衣卫。
张进闻言,抱拳告退。
朱靖垵继续低头写起了对崇明岛的规划。
没让他等多长时间,只听得又一阵敲门声。
“启禀太子殿下,大明锦衣卫都指挥使程远求见!”
朱靖垵放下了手中的毛笔,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浓茶,开口说道。
“进来吧!”
朱靖垵话音落下,房门被推开。
一身飞鱼服的程远迈步走了进来,在朱靖垵面前单膝下跪道。
“末将锦衣卫都指挥使程远,参见太子殿下。”
朱靖垵微微颔首道。
“平身,赐座。”
等程远坐下之后,朱靖垵也不绕圈子,直接了当的开口说道。
“孤刚刚接到消息,朝鲜派来的使团已经抵达了上海,准备要求见于孤。”
“应该是想要我大明出兵帮助朝鲜抵抗清军的进攻。”
“孤这边需要清军在朝鲜的战况的具体信息,锦衣卫方面尽快打探。”
因为在战场上锻炼出来的习惯,朱靖垵做事很干脆。
并没有要玩儿权术,讲话绕弯子让程远去猜,事情办好了是殿下英明,办砸了是程远揣度圣意,让他来背锅的想法。
因为战争追求的就是效率!
在战场上最忌讳的事情就是命令传达不清晰。
是故,朱靖垵现在做事习惯于直来直去。
当然了,这也和朱靖垵在军中威望隆重,不需要用甩锅给底下人来维持威望有关。
程远闻言,抱拳说道。
“回殿下的话,近期确实有有关朝鲜战局的情报被从北京传来,但情报较为杂乱,末将需要一段时间去整理情报。”
大明在北京布置了不少的锦衣卫暗探。
北京那边要是有什么风吹草动,消息很快就能传到江南来。
像是朝鲜战局这样的大事,在北京其实不算什么秘密。
因为清军每次在前线取得胜利,就会再北京城内公示大捷,用于振奋民心士气。
明军的密探很容易就能打探到较为详细的情报!
只是在此之前,由于明军这边没有关注这方面的消息,是故有关朝鲜战局情报都较为杂乱,甚至还有重复的。
程远需要先行整理,才能递交给朱靖垵查阅。
朱靖垵闻言,点点头说道。
“尽快!”
“朝鲜使团已经抵达了上海,孤也不好晾他们太久!”
作为大明复国以来,
朱靖垵可以晾一晾朝鲜使团,但不能晾的太久!
程远点头道。
“殿下放心,末将明白!”
语罢,程远便也告退离去。
朱靖垵揉了揉眉心,见自己手头的崇明岛海防要塞建设规划已经粗略的有了个架子,也就不再多想。
而是放下了手中的铅笔,前去睡觉。
铅笔这东西生产起来不难,成本也不高,再加上其书写方便。
是故,朱靖垵除去一些重要的正式的公文会用毛笔进行批注之外,一般他私底下写些什么,记录些什么不重要的东西时,用的都是铅笔。
其实吧,如果不是用铅笔写字容易被篡改,朱靖垵批阅公文也想用铅笔来着……
作为一个从小习惯用硬笔写字的穿越者,对朱靖垵来说,用毛笔写字,真的是一种折磨。
……
他刚准备要出门去上海县学去视察一圈,张进便又来禀报道。
“殿下,朝鲜使团再次求见!”
“使团正使,朝鲜礼曹判书带队跪在县衙外哭诉,说您要是不接见他们,他们就跪死在上海县衙门口。”
朱靖垵在上海就是临时驻跸,自然不可能专门修建什么宅院,也就暂时住在了上海县衙凑活凑活。
不成想,如今却是被堵门了。
朱靖垵闻言,忍不住蹙眉,冷笑一声说道。
“呵呵,有意思,这朝鲜使团是在向孤逼宫啊!!”
张进见朱靖垵脸色不好看,也是不敢多说什么,只是老老实实的在一旁站着。
等候朱靖垵的下文!
思索一阵之后,朱靖垵开口说道。
“既然他们想跪,那就让他们跪着吧!”
“让车驾去县衙后门等着,今日行程不变。”
“催促一下程远那边,让他尽快把有关朝鲜战局的情报整理完毕,然后给孤送来!”
其实朱靖垵是不怎么想管朝鲜那边的事情的。
因为现在大明各条战线上,兵力也都较为紧张。
现在朱靖垵连增援贵州战事的援兵都抽调不出来,又哪里来的余力去帮助朝鲜呢?
是故,在程远将朝鲜战局的具体战况送来以做参考之前,朱靖垵并不想接见朝鲜使团。
现在朱靖垵还没接见朝鲜使团,朝鲜使团就敢在上海县衙外逼宫了。
要是朱靖垵真的接见了他们,说不得朝鲜使团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呢!
万一朝鲜使团的正使在朱靖垵面前自尽,以命相逼他派兵援助朝鲜,那朱靖垵可就真的是被架到火上烤了。
出兵朱靖垵不乐意,不出兵,大明怕是就要受到天下人非议。
这特么得难受死!
……
朱靖垵从县衙后门出门了。
但王愍浩等人却是不知道。
他们依旧是跪在上海县衙外,等候着朱靖垵的接见。
一个个额头触地,屁股翘的老高,尽显虔诚之态。
时间流逝,很快便到了中午。
夏天的上海的气温是很高的,炙热的太阳直射下来,能晒的人脱掉一层皮。
头顶的太阳变得火辣辣的,空气中满是燥热。
王愍浩等人身上的官袍,很快便被汗水给浸透了。
王愍浩一个文官,本来身子就虚。
先是在大海上奔波了几个月,又是在上海县衙外跪着晒太阳,外加他此时担心朝鲜方面的局势,忧思甚重,忽然眼前一黑,身体便软趴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