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老二本就不善言辞,此时只觉得羞愧难当。
文人的风骨不该被金钱所践踏,怒道:“你走不走?不走放开我!我走!”
阮老三牙关一咬,猛地扯下另一张皇榜,“二哥,你此时羞愧不该是因这十两银子,而是该因那废材敢这样羞辱你,你却心底认他说得对,而不去在他自认为比得过你的地方,去碾压他!”
他将皇榜死死塞进阮老二手里,“你认,我不认,十两银子而已,我们走着瞧!”
最后那句话是对那嘲讽他们的纨绔说的。
纨绔气急,刚想理论,他们已然离开。
阮老二醍醐灌顶,对啊,他认才是被金钱践踏,他不认!
他能做的是努力回馈家里付出的十倍百倍,造福百姓,改变更多像他这样的人,而不是在这自怨自艾!
这片的动静,被茶楼二楼的阮清辞看个真切,他抿了口茶,问旁边官兵,“那人谁。”
官兵已经不是前段时间的二人,说话恭敬不少:“回都督,好像是四宝酒楼家纨绔公子,姓文?”
“嗯,他来春闱,缴纳千两。”
“是!啊?”
“四宝酒楼,税收翻十倍,不是有钱的很么?”
官兵一脸懵,连忙打点下去。
毕竟他前面两位,现在坟头草估计都长出来了。
他的责任是监视,可不是越界。
阮家兄弟回到家,将今日事情一五一十说了。
本以为该高兴,谁知阮老爷子却拉下脸子,“不许去春闱。”
“什么?”阮老二笑容一僵。
“我说不准就不准,不是钱的事!”
阮老太也是唉声叹气,不做声回了屋。
阮笙笙抱着奶瓶,气得奶也不喝了,直蹬腿,【小老头怎么回事,这明明是好事啊?他自己不也是个秀才,我这个不求上进的傻爷爷哟,名利场虽凶险,安知那不是保命的路?】
阮老三同样不解,“爹,你总得说个一二吧!”
阮老爷子吹胡子瞪眼,二话不说拄着拐杖回屋。
阮老二一脸落寞离开。
老大夫妻看情况不妙,连忙拉着孩子们走了。
阮老三心底有气,第一次决定忤逆他爹。
“媳妇儿,我有件事求你,你会不会怪我?”二人回了屋,阮老三关上门开口道。
阮笙笙假装躺在炕上睡着了,想着是直接送金子还是银子呢?会不会太露富,遭人妒忌?毕竟这城中村百姓可是对他家虎视眈眈好几日了,万一遭贼怎么办,不好不好。
“关于二哥?”
“对,我想和你去陶老板处做工,预支下工钱,给二哥报名,我知道他满心抱负,不该拘泥于此!”
赵芸岚沉默,并未回应,而是摩擦着阮笙笙小手心。
【诶?要是以这件事逼迫娘亲出去完善自我,这金银暂时不能拿,绝对不能拿。】
阮老三叹了口气拉着她的手,“知道你更想照顾女儿,可是,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