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阮老二这种,只能坐在最靠殿门处。
阮清辞目视所有人坐下,缓缓上座。
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令阮清正唏嘘不已。
他心底甚至有些不确定,他的好弟弟到底是因这权势眯了眼,还是真的有难言之隐?
一刻过后,随着一声:“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众臣起身,高喝跪拜。
阮老二内心再清高,再有志向,也是第一次见如此场景,说不震惊是假的。
他俯首跪拜,真切明白为什么所有人都想登上那至高无上的位置。
心里愈发不忿,德不配位四个字久久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直到文诵一声催促,他恍然回神。
“回圣上,要说最有才华还得是阮贡士,他可是咱们中唯一的逃荒而来,取得贡士名次之人呢。”
朝帝沈穆眉头微拧,表面却很感兴趣似的,放下手中酒盏,往前倾了倾身子,眸光极具侵略,“是吗?阮贡士好手段。”
阮老二太阳穴一跳,他再木也听得出皇帝的怒意。
这文诵是指他穷酸到不可能有银子上贡,名次有鬼呢!
他慌忙从座位上站起,走到殿中跪下,“圣上明鉴……”
“行了,朕又没说什么,坐回去罢。”
阮老二心底惶恐,摸不清他想法,不动又是抗旨不遵,只能忐忑着坐回去。
却听朝帝念叨着:“阮姓啊……”
探究的眼神落在阮清辞身上,他不动声色,正襟危坐,好似对此间事情毫不在意般。
实则手心里全是汗。
沈穆本就多疑,怕是此次之后要着人去查他家人了。
还需早做准备,若是真查出他们是他家人,恐怕全家都会被他捉来当做桎梏他的工具。
“好了,好好观赏罢。”
声落,乐声起,一众舞姬翩翩而入。
在她们扭动着腰肢坐在某贡士案上时,那人便会识趣的缝上锦盒。
所有盒子外表看上去相同,实则内里大不一样。
有底子的贡品价值千金,没底子的也值千两,唯有阮老二这里,什么也没有,只有一个小小瓷瓶。
他并不想此时拿出来的,可是不拿舞姬是真不走,眼看都要坐他怀里了。
朝帝暗地打开其中一个锦盒,很满意此次殿试收获,刚刚那点不悦散尽,举起酒盏一饮而尽。
殿内一片欢声笑语,朝臣门也喝的面色潮红。
之所以无人惊讶是因为此间大臣皆是朝帝心腹,那些迂腐之人,全都被他打发在家了。
譬如总在他耳边打小报告的姚中丞。
酒过三巡,刚刚坐在朝帝怀里的舞姬扭得他眼花,适逢一太监上前低语了几句。
朝帝眸光一亮,“真的?可试过?”
“真的不能再真,奴才尝了一点,这么多年也没个想法,此时被勾一股邪火横冲直撞的。”
朝帝大笑一声,暗自招手,“拿来拿来。”
皇后司徒锦心嫌恶扭头,只求今夜遭殃的不是她。
入宫头些年还盼着朝帝临幸,随着他酒池肉林,愈发厌恶那档子事。
人至中年,总觉得他身上有股油味去不掉似的,每每亲热都恶心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