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得近了,阮老二勒住马,打招呼道:“陶将军。”
陶扶摇在马下仰头,风吹起她束起的长发,“阮状元骑术不错,看来日后六礼也不会太过为难你。”
脑海中突然想起二人共乘一骑之事,阮清正耳朵蓦地红了。
“是陶将军教得好。”
陶扶摇方背过身去,以为这话题便过去了。
听见他这句话,愕然回头。
“你说什么?”
“我的骑术是陶将军教的。”
陶扶摇愣神中,阮清正已骑马走过。
看着那抹火红背影,陶扶摇脸颊火热,她这是被他调笑了?
行啊,中了状元胆儿都大了!
阮清正到游街结束,心脏都在加速跳动。
从前躲着她是从未想过自己会中状元,会配得上她。
此时他也有了妄想,再努力一些是不是也有机会?
回到阮家,刚松了口气,全家围在他身前。
阮清正第一次在家人脸上看见了“凶神恶煞”。
阮老爷子最先开口,“说,到底怎么回事。”
朝帝是个什么货色他比谁都清楚,没有银子能中状元?
胡扯。
阮清正看了看坐在炕里的阮笙笙,将事情一五一十说了。
所有人把目光从他身上,移到了阮笙笙身上。
阮笙笙捏豆子的手一顿,【看我干啥?我只是顺手,总不能让那狗皇帝萎了,祸害平民百姓吧?谁知道歪打正着给二伯挣了个状元啊,还是二伯有实力。】
不知内情的拧了拧眉,什么叫萎了?
阮清正自嘲一笑,有什么实力,这状元郎当的他心虚。
恐怕策论洋洋洒洒几千字都无人审吧?
阮老爷子拧着眉头,“你既已入仕,便要处处谨慎,莫要惹了不该惹的人,也要学会适时闭嘴,将你那股子执拗收一收,切记刚直易折。”
阮清正点头,“儿子记下了。”
阮老太笑道:“行了行了,这若在别人家,指不定乐成什么样呢,咱家一个个怎么愁眉苦脸的。”
【就是嘛,二伯就算没有我的帮助,考上状元也是轻轻松松的好吗,只有二伯这样的明官才能解救这乱世。】
阮笙笙出言附和,所有人在心底同意。
“是啊,我们家也出了第一个官老爷呢,我和清严也要更加努力才行。”
阮老三附和,“和娘子多挣钱,给二哥铺路!”
你一言我一语,方才的沉重顷刻消散。
林萍蔓吵着得多做两个菜,一家人正准备吃晚饭,大门被人敲响。
阮清正此刻最闲,起身去开门。
出来才发现大门根本没关,陶扶摇靠在铁门上,轻轻扣着。
阮清正想起自己白日孟浪言语,一时间有些无措,“陶将军为何不进来?”
“这不得主人同意吗?如今此地也算官家了。”
陶扶摇调笑一句,这才迈进院子。
她丢了个锦盒到阮清正怀中,“给你的,恭喜啊。”
阮清正狐疑打开,瞧见里面躺着一块方形砚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