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氏听了柳氏的声音,也就诧异地看着她。洪氏的确被柳氏给吓住了。“洪氏,你告诉我,到底老太太是不是你害死的,你还不快快和我从实招来!”洪氏是真疯了,听了柳氏的话儿,也就吓得狼狈不堪屁滚尿流地说道:“饶命啊,饶命呀!老太太饶命呀!”洪氏只想从这人群里钻出去。柳氏哪肯让她走,见她要走,更是上前说道:“洪氏,我只问你一句话,到底老太太是不是你害死?”
洪氏一听,扑通一声,就跪下说道:“饶命呀,老太太您饶命呀!我也不是存心要害死你的!要是当初我进柳府,您待我稍微好一些,真正我也不会这样做!”柳氏说完了这话,更是对着柳氏扑通扑通地磕头。柳氏要的就是洪氏这句话,听了洪氏这样一说,柳氏也就对着墨染说道:“墨染呀,看来这桩悬案果然是有了结果了!我到底猜的不错,老太太就是被她害死的!”墨染听了这话,也就对着秋漪吁了一口气,说道:“秋漪,看来这事情是有眉目了。如此,你也暂时不要将同贵带了来府里。”
这时,这柳府的下人一时也都知道了原来害死老太太的人,居然是姨娘洪氏!因此,这柳府的下人们一时都按捺不住了,当这墨染和秋漪的面儿,就嚷着要将她带了出府去见官!柳氏见了这个样子,又看见洪氏趴在地上,只是畏惧缩成一团,柳氏就问墨染的意思。墨染见了,想了一想,就对着柳氏说道:“姑妈,到底要再等一等。总是要等青城回来了,问问他的意思!”
柳氏听了墨染这话,便对墨染道:“其实,这个当口,我只是不愿意洪氏疯了的!到底,她这疯了,许多事情都不好再往下查下去了!究竟,随喜的死,甚至是刘婶儿的失踪,我这心里可都没弄出个头绪来呢!”墨染听了柳氏这样一说,也就说道:“姑妈说的是!到底随喜之死和刘婶儿的失踪,咱们还没查出来?虽然没了这个线索,但咱们现在到底还是要洪氏先关押了起来,令人好生看管再说!”柳氏听了,也就对着墨染说道:“墨染呀,你说的是!现在她疯了,一时也难以取证!也只能按你说的这样了!”
墨染便叫了几个婆子来,叫她们押着洪氏依旧回到沁碧馆里去。洪氏被那些婆子们押着,竟是一点儿也不能反抗。话说,今日因这柳府出了这么一档事情,洪氏疯了的消息,一时也就如风卷一般传到了春琴住着的丽春堂里去了。春琴知道洪氏疯了的消息,自然是涵儿过来告诉她的。春琴刚吃了早饭,听了就问:“涵儿,你这话说的可是真可是假?真正我也奇怪了,好好儿的,怎么洪氏竟是疯了呢?”春琴又说涵儿是瞎说。
涵儿见主子不信,就在一旁赌咒发誓地说道:“哎呀,主子,我说了这么多,你怎么就不信哪!”涵儿见春琴不信,心里真的有点着急了。
春琴见了涵儿这个样子,也就相信了,但心里到底是疑惑。因此,她听了这个声音,真是一点儿也坐不住了!好好儿的,姨娘怎么会疯了呢,莫不是她受了什么刺激不成?春琴便又问涵儿。涵儿就道:“主子,真正我听了这话,心里也是很吃惊的!但这件事,说来就是真的!如今,府里上下都传遍了!就主子您起得晚,又不出去,所以一点儿不知道呢!”春琴听了,就又问:“依我说,莫不是姨娘受了什么刺激不成?”涵儿就道:“主子,我听人说,如今府里都传遍了,说老太太就是姨娘给害死了!姨娘当着姑太太的面儿,已经都承认了!我还听人说,姨娘是昨天晚上受到了什么惊吓,因此,第二天早上,才变成里这样的!但到底姨娘是受了什么惊吓,这个我也就不知道了!
”“什么?老太太是姨娘害死的?”对于洪氏做的这一件事,因洪氏压根没有告诉春琴,所以春琴一点也不知道。春琴听了涵儿这话,想了一想,顿时觉得冷汗淋漓。她担心洪氏疯了,柳氏又套了她许多话说,因此就将自己的行的那些恶事也都一五一十地说出来了。因此,春琴又问涵儿:“那姨娘疯了后,那姑太太又问了她什么话了不成?”涵儿听了,想了一想,就对着春琴说道:“主子,这个我倒也不曾听到!反正,我知道姨娘疯了后,大少爷就叫了几个婆子过来,将疯了的姨娘又送回沁碧馆,一天到晚地叫人看着了!”春琴听到这里,便又道:“涵儿,果然就是这样子的么?”
涵儿听了这话,也就给春琴另外拿了一件衣裳,对着春琴说道:“主子,您要是不信,只管起来去那边瞧上一瞧!就知道我说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了!”
春琴听了涵儿这话,想了一想,果然也就说道:“不错,不管好歹,我都要过去瞧瞧!”
春琴说完这话时,心里只是充满着说不出的慌张。俗话说的好,唇亡齿寒,兔死狐悲,物伤其类,春琴只觉得,洪氏这一疯,兴许自己也就不那么好了!但尽管心里有这样的想法,洪氏当着涵儿的面儿,只是半点不表露出来。春琴便对涵儿说道:“涵儿,你搀扶着我去那里吧!”涵儿听了,也就点了点头。一时,主仆二人出了丽春堂,到了洪氏的沁碧馆前,涵儿看着园子边的下人们已经走的稀稀落落的了,因就对春琴说道:“主子,也是奇怪了,想这会子人也应该都走了!方才我过来时,可是看到黑压压的一群人呢!”
春琴听了这话心里更是起了寒意。洪氏害死了老太太,这真是她意想不到之事。她知道,对于洪氏,墨染还是手下留了情的。可如今洪氏都这样了,洪氏都自身难保了,自己陡然之间,失去了这个靠山,还不知以后会怎样呢?春琴的心,一下子也就拔凉拔凉了起来。她不免为自己的前途担忧起来了。她担心这个疯癫了的洪氏,一时说话不小心,就胡乱说起来。春琴见这里众人也散了,心里反而宽慰了一些,因就对着涵儿说道:“涵儿,到底是人走了的好。这清静了,我也就可以去沁碧馆里看姨娘!”涵儿听了,也就又点了点头。
因此,春琴想了一想,到了这沁碧馆前,听了这里头的动静,也就对着涵儿说道:“涵儿呀,你不是说洪氏已经疯了的吗?既然洪氏疯了,怎么我在这里一点儿动静声儿说话声儿叫喊声儿都听不见呢?可是奇怪?”涵儿听了,也就听了一听,就对春琴说道:“主子,或许姨娘是被人控制住了,不敢说话了?”
春琴听了了这话,心里更是心惊。她便轻手轻脚地进了去。她叫涵儿停在那里,自己就一个人一间屋子一间屋子地寻找。待找了一会子,春琴终于在一间空屋子里,找到了洪氏。春琴见了洪氏这个模样,虽然心里已有所准备,但还是不禁吃了一惊。但见洪氏半蹲在地上,她的身边们,围着几个膀大腰圆的婆子。那几个婆子看着地上疯癫里的洪氏,看一会,笑一会,笑一会,看一会。那洪氏蹲在地上,只是不说话,可很快,就说肚子饿了,因就抬起眼,对着一个离自己最近的婆子说道:“我饿,我好饿,求求你,给我一点吃的吧!”
那婆子见了,就道:“呸!你这个恶毒的妇人,正是你将老太太给害死了的,如今你都疯了,你还好意思问我要吃东西吃?我即便给这府里的阿猫阿狗吃,也不给你吃的!”
洪氏听了这话,还是口里哀求道:“行行好,行行好,给我一点吃的吧!我真的饿,真的是好饿啊!”这婆子见洪氏只是缠绕不休,口里更是不耐烦了。另一个婆子就道:“我说,王婆子,你好歹给她吃一点东西。你不是大少爷吩咐了在这里送她吃喝的么?你要是不听大少爷的话,将她饿死了,那果然就不好了!到底,这二少爷还没从青州回来呢?”这王婆子听了,也就唧唧歪歪地说道:“好了,你就不要和我啰嗦,我明白你的意思!”这婆子说完了,也就拿着一个食盆,也不知从哪里寻来一点剩下的稀粥,往洪氏跟前狠狠一摔。洪氏见了有吃的,也就伸手往那食盆里吃粥。这婆子看了洪氏这个贱样儿,也就冷笑一声道:“这个洪姨娘,真正也是恶有恶报!也罢,且就让她吃这些冷粥吧!”
这婆子说的这些话,春琴也都在窗户外面听见了。不想一日不见,洪氏果然疯癫了变成了现在这个鬼样子!洪氏心里又难过又感慨。她想了想,心里忽然又为洪氏打抱不平起来了。春琴想也不想,径直就进了去。这几个婆子,不想这个时候有人进来了,但见这来的人是春二太太春琴,一时又意外又吃惊。这几个婆子见了,想了一想,也。就对春二太太行了礼。春琴见了,这呵斥这几个婆子道:“你们怎么回事?到底姨娘还是姨娘?姨娘这疯癫了,你们这就不将她放在眼里了?你们这样,真正也太狂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