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慧妃,便连凌姑娘也以为肃王武瑛玖此次犯病,定然是装的。
朱迟墨将哝哝拉到一边,有心想要叮嘱两句,但这床第之事真难为了他这个童子身的汉子,憋了半天,也只对凌姑娘说道:
“姑娘,定要好好照顾我家主子,她为了你不惜”
春宵漫漫一夜,激烈程度有如外人所见,价值当抵千金。再加之大早上就被慧妃喊去耳提面命,三令五申她不可对自个儿子有非分之想,
这会凌照水困极了,也厌倦极了。
她实在没有耐心等憋红了脸的朱迟墨把吞吞吐吐一句话说完整了,便一扭头进了那铜墙铁壁的密室,口中喃喃:
“照顾他?他不吞了我,便算是大恩大德了。”
待她进到铜墙里,提了鞋子,往床榻上一躺,头正好枕着男人挺阔的胸膛上,她觉着硬,翻了个身,躺到软靠上,见男人仍纹丝不动地躺着,她也懒得动弹,伸出一只脚,循着感觉便往男人鼻尖凑:
“主子,哝哝已经回来了,您就别装病了。”
男人不为所动,既没有一掌将他的臭脚扫开,也没有就着她滑腻的足将她拉向自己,仿佛是睡着了。
哝哝想,他昨夜定然也是累了。
许是故意趁其困倦,哝哝絮絮叨叨道:
“您这身子骨日渐康强,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
“主子,您的好意呢哝哝心领了,您下次也不必为了哝哝,再装病去触贵人的眉头,横竖那碗避子汤哝哝是怎么都逃不掉的,那些训诫也是逃不掉的。”
“这样也好,我们之间还是不要有太大的牵挂。”
她这样说罢,肃王原本倚靠在瓷枕上的头跌落在床榻上,猝不及防的声响将哝哝吓了一跳。
她探手去摸,才发现男人的身体滚烫一片,神智却已陷入昏迷。
他这个样子,竟与当初她从密道赶回来救他时,别无二样。
他又中邪了?
只这片刻的功夫,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自己这些时日以来的努力,竟就功亏一篑了。
凌照水反应过来,便欲以身再试邪气,可她一只手扭伤了,动作哆哆嗦嗦不大利索,费了老半天劲,才勉勉强强把外衣除去。
才要再进行下一步动作,外边慧妃带着医士已经到了门外。
阮嬷嬷在外边喊:
“哝哝姑娘请回避一下,还是请医士先给主子瞧瞧吧。”
她无奈,只好又重新更衣,退到了外边去换了医士入内。
那医士先前被告知,是要戳破肃王的谎言,可待探过肃王脉搏,出来回禀慧妃,言语间充满了惶恐,
“回贵人,主子他身上那股子邪气似乎又回来了。”
“许是邪气冲破了血管,这会主子人已经晕过去了。”
“若任由这邪气四处冲撞,主子人就要没了。”
“在下无能,不能开解殿下的这股邪气,还需劳烦哝哝姑娘”
他话音未落,哝哝已经迈步进去了。
“砰”的一声,铁门被严丝合缝地锁上。
哝哝快步走向肃王,边走边念叨:
无能的庸医,本小姐衣服都脱了,你便给我听这些无用的?
纯属耽误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