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得微微一笑：“当然，我们的合作一直非常开心，我这次当然选择相信你。丹尼斯在伦敦的所作所为我也有所了解，他如果在doj工作，我恐怕等不到退休就要进监狱。那几个人，我会送到他面前，还有案卷。只不过他真的这么疯？这种证据根本没办法起诉。”

“港岛就这么大，丹尼斯很快就会查到，钻石山的事是谁做的。以他的为人，不会放过阿祖。至于证据够不够……如果他真的因为证据不够就不起诉，那我们就不用怕他。”

两人对视一笑，再次把目光落向电视机屏幕。

辣椒的家里，三人也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桌上摆着零食和啤酒。

本来就是不拘小节，何况现在是在自己家，就更没有讲究。辣椒仅穿着背心、热裤，靠在陈继祖怀里诉苦，说穿着吉利服躲在草丛里怎样难过。

卓瑶很有些不好意思：“如果不是我，也不会害你受苦。”

辣椒不以为然：

“大家自己人，说这些做什么。老公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为朋友两肋插刀都没问题！老公，我说的对吧？何况今天很过瘾啊，看到蓝帽子那么狼狈，怎么都够本了。”

陈继祖一笑：“主要是看卓律师威风啊！港岛新崛起的正义女侠，平民大状。用不了多久，你的名字就会传遍港九。你什么都不用说，只要让丹尼斯觉得你会说出那晚的事情，他就会崩溃。”

卓瑶看着电视里的自己很有些不好意思：“早知道就不听阿祖你乱说，先化妆再出门了。对镜子看是看不出什么，在镜头里就很显眼了，好难看啊。”

“不觉得，我认为很漂亮啊，辣椒你怎么看？”

“卓瑶姐当然漂亮了，我要封你做我的偶像。说真的，你怎么做到的。对着摄影机说那么多，一点都不害怕。如果换做是我，肯定紧张的什么都说不出来。不过你这样的话，今后去夜店跳舞是不是很不方便？很容易被人认出来。”

卓瑶被逗得笑出声来：“了不起就学明星那样戴墨镜了。我又不是小孩子，当然知道天下事有得必有失。阿祖帮我这么多，我如果因为不能去夜店跳舞就不开心，那就没资格做他朋友。我现在终于明白，你说的第二类法庭是什么意思。”

陈继祖看着电视机画面微笑：“昨晚你怕丹尼斯，今后就是他怕你。一个普通人告丹尼斯非礼，和一个正义女侠、港岛劳苦大众偶像提告，效果就完全不同。”

卓瑶拿出关闭的呼机：“我看都用不了那么久。一下午的时间，我的呼机就没电了。就像你说的，丹尼斯主动约我吃饭，说是有些话想和我谈。除了他之外，还有几个慈善组织、政府机构都在联系我。大律师公会那边也有人给我打电话，问我到底是谁打伤我，需不需要公会出面。”

“最重要的那个还没说啊。”

卓瑶把一个空啤酒罐丢过去：“我都说了，不要提那个混蛋，是不是没记性？”

“我说的是梁正义梁sir，他也是混蛋？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还以为他很纯良的。”

卓瑶愣了一下，随后招呼辣椒帮自己一起打人。

三个人用沙发靠垫乱打一阵，卓瑶趁机改变了位置，坐到了陈继祖另一边。双腿舒展两脚很随意地搭在桌子上：

“英伯、发叔他们，怎么今天感觉和之前不同，完全不像是一个人。”

“钻石山你当真是什么好地方？鱼龙混杂三教九流

，普通人怎么做得了街坊福利会负责人？这些人年轻的时候，都是江湖中人。只不过年纪大了，又没有混出头，所以才要我们帮手。”

“那他们是好人还是坏人？”

陈继祖一笑：“你就当他们是可怜人好了。”

辣椒对于卓瑶突然坐过来，又展示自己丝袜美腿这个行为说不上有问题，就是觉得有点不舒服，但又不好主动赶人。只好问道：“卓瑶姐，你不是约了正义sir吃饭？什么时候出发啊？”

“要等他下班以后才可以。按阿祖说的，我不会主动提丹尼斯的名字，只说自己不会回家住。”

陈继祖点点头：“以正义sir的才智，一定会想到去渣甸道的别墅找线索。一会我也要出去，继续找人帮卓瑶姐造势。”

“那干脆一起下楼。”

“好啊，我去换衣服。”

陈继祖说话间从沙发上站起吩咐辣椒：“帮我联系花凤，观塘的场子全部暂停，你这边也一样。条子肯定回来扫场，除了计程车和工地以外，其他什么都别做。”

卓瑶看着陈继祖，虽然后者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但是卓瑶很清楚，这肯定是因为帮自己带来的后果。

“这样是不是害你损失很多钱？”

“拿我当朋友就不必说这些。其实打官司和打架一样，你打一套拳出去，对方肯定要还你一套拳。今天我们是占了便宜，丹尼斯肯定要还手。还手就肯定是打我，我当然要防御了。”

卓瑶神情中满是歉疚。

陈继祖则无所谓的一笑，先去里面换衣服。

沙发上只剩两个女人。

卓瑶看向辣椒：“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愿意没名没份跟着他。你会不会怪我让他惹麻烦？”

“大侠就是这样了，我喜欢的就是这种男生，他如果不帮你，那就不是大侠，我为什么喜欢他？可是大侠帮人，就要承担风险，小说上都是这么写的。老公既然有防备，肯定不会吃亏。”

卓瑶点点头，从沙发上起来，拿了车钥匙准备下楼。

辣椒却叫住她小声问道：“你可不可以教我怎么穿职业装还有丝袜，我觉得老公一定会喜欢的。”

“你怎么知道？”

“我们三个刚才开玩笑的时候，他有反应，很强的那种。我们今晚可能……声音会大一些，你不会介意哦。”

卓瑶看她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这种快乐不管是渣甸山还是中环，都享受不到。阿祖说得没错，不要去纠结好人坏人，只知道是可怜人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