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去山野静,惊鸟复归来。
青城山终是恢复了昔日的安宁。
詹台云天将军和佛门僧人商议并主导的这场比武盛事,终是在徐浩然以精湛的武艺大发神威,独斗三名僧人不败,且还在比武中获得突破功法增进修为,使得佛门僧人非但没有讨得好不说,反倒在江湖道上落下以多欺少的坏名声中得以完整结束。
此次青城山比武的消息,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便如是这秋天的风吹拂大地一般,使得华夏各地那些不知此事的江湖中人闻知后,皆是遗憾没有亲临现场观摩到此等比武盛事。
似这等越传越夸大其辞,越传越玄乎的消息,使得徐浩然这人在华夏各地一时成了风头无两,最具争议的妖孽,有将他说成是盖世英雄的,自然也有将他说成是有点手段便不知天高地厚,只知逞凶斗狠的草莽,不过就是仗着他师父在江湖道上的名望撑腰罢了。
在峨眉山中被禁足思过的“静玄师太”与她徒儿叶欣,从亲临现场去观摩比武之事,回来师门的师姐和师妹口中听得徐浩然的情形后皆是呆愣当场,知道此生再无有与他一较高下,报得仇怨的能力,遂隐忍心中之恨,再一次吩咐人回京城叮嘱叶家,休得再去惹他这位该被天杀的市井混混。
大巴山唐家的家主唐轻盈听得亲眼目睹比武过程的唐家老五叙述的现场情形后,沉思中想起刘家人在芙蓉城的遭遇,终是明白当初孙女唐菲儿为何一再反对唐家为了些许的利益便去针对徐浩然,叮嘱唐家不可去惹恼他的说法。
听得老五说到在比武现场见得徐浩然身边四位挂着黑纱的女人中有貌似她孙女唐菲儿的女人,这位老谋深算的唐家主,此番倒是巴不得她孙女与徐浩然有些亲密的关系,哪里还会去在意唐家收了刘家的聘礼,已然许诺将孙女嫁给刘家的长孙,如今倒死不活的刘宏图这事。
听到有貌似孙女的女人出现的消息,唐轻盈立马便想亲往芙蓉城去拜访徐浩然,却又因顾忌到与他的紧张关系,以及唐家与刘家的关系而改变主意,遂吩咐在芙蓉城里的唐家人务必搞清徐浩然身边那四位女人中究竟有无唐菲儿。
便是在芙蓉城里的唐家人得到家主吩咐,通过各种关系打探跟随在徐浩然身边的那四位女人都是谁时,青城山镇,徐浩然疗伤、养伤期间租住的那套老宅里,却是亲朋好友坐满堂,好不热闹。
……
那日在青城山中,这狗日的从功法突破并稳定修为带来的身心悦乐中醒过神来,发现自己赤身裸体,站也不能,坐也不安,且还被他那顽童师父笑话,等着倪坤赶紧找来衣裤与他穿戴之时,却是引得见着他那狼狈模样的陈娟等几女,笑得是花枝招展,胸前波涛起伏。
在这山里,倪坤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去哪里寻得衣裤,好在他头脑还算聪明,竟是拿出可以买来十套道袍的钱,哄得青城山道观里的一名与他公子身高相仿的道士,转让出一套半新不旧的道袍,这才让徐浩然得以遮身蔽体,起身站立对在比武草地的和尚、道士和江湖中人,抱拳大声说道。
“徐某在此谢过诸位大师和道上的朋友,这便都散了吧!休要再扰了供奉于此山中的仙师们的安宁。”
他说这话时的气度,无意间便透出一种使人不容忤逆的气势,仿若就是天生的江湖绿林盟主一般,使得这些停留于此的江湖中人皆是抱拳应诺,说些诸如来日相见,把酒言欢的话后便陆续离去。
智信和尚等僧人虽是在此次比武中没有讨得半点好处,但在离去之时却不愿再丢面子,总是要阿弥陀佛的说出些佛门普度众生,慈悲为怀的话后,这才双手合十告辞,面色整肃的离开了青城山。
那数名一直跟随在詹台云天将军身边的老道,估计应该是与在秘境中被徐浩然灭杀的青衣老道有些关系,此番来此的缘故恐怕也是为了考较他的功夫是否能应对青衣老道,想以此来证实青衣老道没能按时离开秘境出来,恐怕与他脱不了干系的怀疑。
见得他在比武中的表现后,这数名老道几乎都已认定他是青衣老道没能按时出来秘境的罪魁祸首,在离开青城山时,其中一位看似这数名道士中领头的老道士,当着他师父韦老道,以及慧心老尼、詹台云天将军和陈世英等人的面,阴阳怪气的与徐浩然说道。
“徐小哥儿可还记得在秘境中历练、考核的事否?有传言道小哥儿在进入秘境考核前便与我全真教的师弟有些言语上的冲突,今番贫道师兄弟来此,还是想问问小哥儿在秘境中是否见过贫道的师弟,可否与贫道师弟再起冲突,还请小哥儿能如实告之,休要有所隐瞒。”
徐浩然闻言,望着数位道士及詹台云天将军,甚是不悦地说了起来。
“诸位大师,徐某在离开京城时已经向了解此事的领导们做了详细的说明,你们还有完没完,凭什么就怀疑此事一定与徐某脱离不了干系呢,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徐某一概不知,至于你们想要怎么怀疑,那是你们的事,且休拿这事再来烦扰徐某。”
说完这话,徐浩然抽身便欲离开,不想与这数位道人继续于此事上纠缠,却是不料这数位道人中有位满脸横肉的道士挡在他身前厉声说道。
“小哥儿这是什么态度,今天你要不说出来个子丑寅卯,且休怪贫道不给你面子。”
这满脸横肉的道士说出此话,不待徐浩然回应,却是先惹恼了那护犊子的韦老道。
你看他麻起一张老脸,双目甚是不屑地望着这道士说道。
“你道老子是摆设不成,竟敢当老子的面威胁我徒儿,当真是吃了熊心豹胆,老子倒要看看你有多大个面子,是个什么玩意东西。”
话落!这老东西也是欺身往前一步贴近这道士身旁,大有要出手揍人的意思,急得詹台云天将军一把拉住他说道。
“前辈息怒,这位全真教的大师因心切同门师兄的安危,所以说话才有些难听,还请前辈看在某家的面上,不再计较此事。”
徐浩然见得詹台云天将军出面,证实了自己在比武前便感觉到他与这些道士有些勾连的猜测,在没有弄清这其中的门道之前,他自然不愿与这些人撕破脸皮,遂拉着师父说道。
“师父,咱们早些回去歇息吧!”
闻听得徒儿所言,韦老道方才冷哼一声,随在徒儿身边离去。
见得这师徒离开,詹台云天将军方才低声对数位此时皆是面色涨红且堆满愤恨之色的道士说道。
“诸位道兄且休再提此事,没有证据,只靠怀疑是奈何不得徐浩然分毫的,他师父那老疯子可不是好相与的狠人,且在军中的记名弟子繁多,你等何必去捅这马蜂窝呢,况且那位没有出来秘境的道兄也不是什么好鸟,他要不去替峨眉那老女人强自出头,怎会惹来这等祸事,听某家相劝,你等还是好自为之,不要再给夏将军添乱。”
詹台云天将军这番话如是被徐浩然听到,定然会对全真教的这些道士们的真实身份心生忌惮,浮想联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