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只听皇帝开口,“这些都是赵、李、卢、郑几家旁支中最为出彩的年轻人,长乐,看看有没有合眼的,带几个回去养在后院,专门服侍你。”
“……”
这一出是长乐公主委实没想到的。
李修远他们是疯了不成,竟要用自家后辈做筏子给她下套,倘若此事传播出去,这些年轻人还要不要做人了?
妙华镜前的东华帝君面沉似水,掌中的青釉荷叶盏瞬间化为了粉末,被风吹散。
桃桃瞧着他这副模样,不由得捧腹大笑。
“哈哈……东华,你知道你现在这副模样像什么吗?像是自己好不容易种出来的水嫩嫩的白菜……就要被猪给拱了!哈哈……”
东华帝君容色平淡的瞥了她一眼,凉凉的问,“那你可知道你是什么?”
“什么?”桃桃不禁好奇地问。
“最大的那颗白菜,而猪,已经闻着味儿来了。”
话音刚落,桃桃便望见远处林荫之下愈来愈近的墨渊,嘴角又是一抽。
东华这张嘴啊,抹了蜜一样,说话可真好听。
妙华镜中,长乐公主茫然的环顾着四周,蓦地问,“这里是春藤阁吧?”
闻言,皇帝微微一怔,回答,“自然,长乐为何这般问?”
“原来真的是春藤阁,”长乐公主忽的粲然一笑,“我还当是京中平康坊的南风馆。”
南风馆,馆如其名,里边清一色的都是容貌姣好的小倌。好男风的客人几乎是那儿的常客,在京中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士族之人绷不住了。
皇帝也绷不住了。
长乐拒绝,是意料之中,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这本就是他所期望的。只因他可以此为由头,斥责长乐不知抬举,再有李相他们的配合,说不准能治长乐一个大不敬之罪。
虽极尽牵强,但今夜之事无旁人知晓,士族自会守口如瓶,即便百姓与寒门官员有所怀疑,没了长乐撑腰,还不是他这个皇帝说了算!
可将春藤阁比作南风馆……
若春藤阁是南风馆,那他是什么?拉皮条的吗?
皇帝是越想越气,正当他怒火中烧之时,耳边突然又传来长乐公主的声音。
“侄女瞧着这些人都颇具颜色,不若都送给侄女吧。”
皇帝属实是没想到长乐会做出这般答复,便下意识的点了点头,“长乐若喜欢,便都带回去。”
话落,皇帝方才反应过来,表情微顿,猛地将目光射向气定神闲欣赏着美色的长乐公主。
李修远四人的表情也很诡异。
他们以前不是没安排过容色出彩的男人去勾引长乐公主,但她对此是视而不见,要么将人扔进太学读书,要么将人扔进营中饱受摧残,这明显不符合她的作风。
难不成……她又明白了?
瞧着他们诧异的模样,长乐公主淡笑了一声,轻飘飘道,“诸位这么看着我做什么?难不成我不该应下?”
郑太傅赶忙笑呵呵的回答,“公主殿下说笑了,他们能侍奉殿下,是他们的福气。”
殿中的年轻人们眼中含着不可置信,以及深深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