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丫头收手时顺势将银子带过来,仍塞进胸襟那处女子私密位置,然后答,“宫里几位殿下多有来这花酒街消遣的,唯二殿下几乎不踏足这里。但在娇娘来后,五殿下来时,偶尔二皇子也会一起来。”梅丫头顿了一下,又说,“娇娘还带了两个贴身丫头过来,说是外域富人家的小姐,家道中落,落难至此。婢女觉得娇娘特别的,是觉得娇娘命好,虽说落难至烟花之地,偏就遇上二殿下这样的贵人,出钱买她不接俗客,保了她的清白。”
说话间,梅丫头也瞧着肖言琅脸色,看来这贵公子还算满意自己的回答。果然,公子的随从又给她赏。这一回,赏的是金豆子。
梅丫头眼睛都放光了,赏银的见过不少,赏金的就是有,也轮不到她这端茶倒水的奴婢。
肖言琅问,“只有这一位特别的人?”
收了金豆,梅丫头更敞开了说,“娇娘特别,娇娘身边两个丫头也特别,婢女说不上来,只是婢女见多了当丫鬟侍奉人的,那两丫头姐姐,更像是做小姐夫人的。不过婢女觉得最特别的还不是这些。”
肖言琅笑了笑,亲手放了两粒金豆去梅丫头胸襟里。梅丫头掩了下胸口,赔笑继续说,“妈妈很严苛,为了不砸乐瑶坊的招牌,收个人都恨不人给人祖坟扒了,更不仅要倾国倾城,还要惊艳的技艺。但在娇娘来后三四个月的样子,陆续又进了两位姐姐,这两位姐姐虽也貌美但远比不得妈妈从前所求的倾国倾城,婢女更没见过她们有何惊人的技艺。但妈妈说她们有些房中技艺,其他人也就这么认为了。虽是有房中技艺,偏偏都被五殿下与二殿下瞧中,那些技艺便只有五殿下与二殿下知晓了。”
值此,房门被磕响,梅丫头立刻往旁边跪挪了几步。乐瑶坊的妈妈来了。
妈妈扬着声热情地给肖言琅行礼问好,又招呼说,“公子难得来了,待妾点几个上乘的,来给公子陪酒助兴。”
肖言琅却说,“妈妈慧眼,想必知晓我是谁。”
妈妈脸色一变,自然是没料到肖言琅这么直接,嘿嘿地赔了几声笑,“知道知道。”立马伏地,给肖言琅行了个大礼。
肖言琅将一绸制钱袋放在案上,“不知妈妈预备叫哪几位姑娘?”
妈妈眨巴眨巴眼睛,会意道,“妾只是个开伎馆的,无权无势地——”
“二殿下那边,有我。”
妈妈一愣,立马说,“是是是,妾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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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言琅猜的没错,或者说碧玉的确是传达了这样的信息——搜捕的禁军在一路“装模做作”之后来到胡城的花酒街,而搜捕的军队分散出一小部分人去往各家伎馆的同时,主力部队气势汹汹的将花酒街最大的两家伎馆乐瑶坊与长歌苑围了起来。
方裴将雅间门拉开一道小缝,一边看着外间情形,一边同肖言琅回禀,搜城的军队进来了。
楼下那样大的动静,方裴不说,肖言琅也知道进来了。听着这气势不全是搜查的,更像是笃定人就在此处,来抓人的。
屋内,娇娘与她两个丫鬟,还有梅丫头提及的另外两位姐姐皆在,她们依照肖言琅的吩咐都坐在案边端茶奉酒。见此状,她们几人面面相觑。
肖言琅道,“喝酒便是。”
几人佯装镇定地倒酒,但明显不似之前那般莺语畅谈。肖言琅自然有话要问,只是觉得不算特别紧要的问题,此时也不是问的时候。
不多时,他这雅间就被敲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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