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昏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惊醒过来，惊慌地寻找小公子——小公子正坐在他身边，啃食着一条蛇。

赤虬蛇，曜认得。他们身边还有几条被啃食得七零八落的赤虬蛇的尸体。

小公子吃得满嘴是血，见他醒来，便将手里的蛇递向他，“吃。”

曜记得。

这是小公子与他说的第一句话，第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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曜弄来了水果，在洞里放满了可供生火的树枝，还抓来几只野味。他不能一直待在这里。

小公子意外地没有吃野兔，而是抱在怀里用树枝上的叶子与水果喂它们。他像是知道曜要走，和这些野兔成了未来相伴的朋友。

曜离开时，小公子还睡着。夫人说将小公子留在瘴林深处，应当会安排人来接小公子走的。

彼时他这样想。于是在离开瘴林时，沿路刻了些羲族的徽记。

再回到京都已是半个月后，此时夫人已随王义康大将军率青猊西平战乱，京都内皇上所赐的将军府挂满了白幡，昔日气派的定国公府连残垣都没剩下，早在他远离京都这些时日被清理得干净。

而当初派去追踪其他亲信的枭卫竟是一个都没有回来。

廷台院记录，璟阳小郡王殁于大火。陛下在百官与世人眼前作戏，以雷霆之怒命令追查袭击定国公府的凶手。

不久之后，苍龙魁举行新进者百人试炼，试炼洞中只一人生还。

那人便是赤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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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怜将胡城中有人两度催醒蛊母的事告之执萝与女凤，并说明第二次，因他的干扰，吹笛人没能将曲子吹完，导致蛊母未被完全催醒又进入休眠。或也因此引发了某一种反噬，进而使青冥昏迷不醒。

赤怜说，“青冥昏迷途中曾捂胸口喊疼。”

虽蛊母已无法取法，但赤怜和曜都抱以一丝希望，身为夫人身边最亲近的贴身女侍，自幼相伴且同出羲族，或许有能缓解青冥现状，或说是暂时安抚蛊母的方法。

执萝明白，但她面露难色，“安抚蛊母最好的办法便是养蛊人的心血喂之。”

这份心头精血已取不得了。

“再有——”执萝看向曜，“曜公子曾手取蛊母，被蛊母种下子蛊，或许，可以一试。”

闻言，曜便上前来。

但执萝又道，“取心头精血，必元气大伤，取一次便需静养，七日不可运功。而这并非养蛊人的心头精血效果如何我等都不知道。需要多少，需喂几次才能换得小公子醒来，同样不清楚。”

取之过多，供血人便有性命之忧。取而不够，供血人也是元气大伤还白忙一场。

曜什么话也没说，脱下左肩衣裳，露出半边胸膛来。

执萝与女凤互看一眼，又双双看向曜，“得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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