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说得通。而青冥不曾理会,只是因那些,与他无关,彼时他的职责只是护卫永乐王。
之后的出使路上,张越称他并不知青冥高热,只是按信中称途中埋伏,以及潜北羌边城,将肖言琅一行逼入瘴林。
果然,逼入瘴林才是关键。
也很显然,传密信者深知青冥百毒不侵,且放血御毒后,必发高热。
高热,便会显腹上胎记,加之出自张越之口,由此让肖言琅证实青冥王璟澈的身份。
但肖言琅仍觉得不解的是,此时谈论皆是事后诸葛,彼时他见得胎记,最疑惑的正是因为出自张越之口,张越为何知道,他之所以相信青冥是王璟澈,不如说是因为他自己想这样认定。
而写密信之人又是如何确定,他心中的想法。
莫非是因青冥入苍龙魁,由他定下的十五岁?就被人窥得,他心中希望青冥是王璟澈。
但这样的不确定太多了,肖言琅不认为写密信之人会冒这样不确定的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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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越说,后续信中有与,体中蛊母,以毒攻毒时,其肤必显诡异胎记。
说至此,肖言琅不免又问,“我于瘴林遇到青冥,包括之后带回皇宫,更甚至是在苍龙魁中,无人说过青冥身上有此胎记。高热显现的是红色纹路,青冥左腹的青色如龙般的胎记是平日都有的。”
一直没有说话的赤怜这才开口,“不若,殿下现在看看呢?”
赤怜语气玩味,莫名就戳中了肖言琅的某处难堪。
他与青冥之间,今非昔比。
但赤怜的话也叫肖言琅明白,现在青冥身上,没有青色胎记。
赤怜悠悠道,“殿下聪慧,莫不是在开小差?”
肖言琅心下难堪,脸上倒还自若。
以毒攻毒时。
肖言琅反应过来,高热时显现红色纹路,若非高热,但中毒时,便只有青色胎记。
难怪。
“沐浴时?”肖言琅问。
自出瘴林再至苍龙魁,自有无数次沐浴的时候。青冥能在瘴林活下来,自然是得益于蛊母。
“诞百日,其肤着青龙,遇热显红蛟。过百则消。”说罢,赤怜又反问,“姝妃娘娘没有告诉殿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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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言琅一直知道母亲与璟阳之乱有关,但赤怜这一问着实叫他怔愣住。赤怜说的前一段话,关于青冥身上诡异的胎记,他曾与尉风几乎形影不离都不曾听过,母亲怎会知道。
说到尉风,同为夫人所生,他从未在尉风身上发现过什么胎记,尉风也曾在战役中身中剧毒的时候,虽不如青冥这般凶险,经军医精心照料而治愈,但那其间他一直守在尉风身边,若有什么胎记,早被他发觉。
皆是夫人所生,唯一区别就是蛊母。莫非青冥自出生就被种了蛊母?但按赤怜说法,“诞百日”,而不是说种蛊母之后百日。
显然青冥“诞百日”时的诡异胎记与蛊母并无关系。还是说夫人所生双子,“诞百日”时皆有此诡异胎记。
而赤怜提及母亲——肖言琅心中忽然有了更可怕的猜想。
母亲后来渐渐不让他去贵妃宫中,提醒他不要与言睿有过多接触,却从未阻止他出宫去找尉风。
他曾以为母亲是怕旁人非议多舌,彼时也的确有那般闲言碎语,说母亲借宁王母亲豫妃接近父王,后又遣他这个儿子与恩宠最胜的贵妃之子亲近。
莫非,母亲是故意放任他与尉风走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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