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言琅没有再问,很显然行远什么都不知道。
药物致幻,不外乎反映人内心深处的恐惧、惦念等。苍龙魁与监察司也有用药物致幻来逼供。
他生出的幻觉无非是关于尉风,才有了之后对青冥的诸多感情牵扯。那人让他致幻,莫非就是如此?他对青冥生出感情寄托,对那人有何好处。
肖言琅蓦地想起青冥于胡城酒家的那一次失控,他们更有了肌肤之亲,青冥是忘了,但他没有,他对青冥的感情,即使只是代替寄托,也在那之后更加深刻,无法收拾……
而出使燕郊,重走当年路,青冥随行,都是安排好的。
肖言琅可以断定,这个人肯定不是父王。
那将这份天子差事拱手相让的宁王与襄王,可是知情?苍龙魁中又是谁在确保一定能由青冥来接这份护送的任务。
离开胡城时,肖言琅曾以为所有谜团都已揭开谜底。却不想,刚回朝,行远就给他抛来这般多疑惑。而他在这一刻也意识到,除去他的眼疾,这一系列疑惑,牵扯的无非几位王爷与苍龙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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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几日,似一切又回到璟阳之乱后安静的三年,肖言琅仍是那个游手好闲的王爷。有时候,他会在就寝前走出屋子,就在院中站着。看看星,看看前屋的屋顶。然后想起在胡城的日夜。
有时候,他也会突然想到,身边竟没有留下一件关于青冥的东西。然后在意识到的时候,又自嘲,他对青冥关于尉风的情感寄托,都是他人计谋催化,他与青冥之间还有什么是真的,又何需物品来睹物思人。
苍龙魁中,青冥坐在屋脊上。
卫威回院时瞧见,说,“小崽子,去了趟燕郊回来,改在屋顶上做窝了?”
青冥闻声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卫威讨了个没趣,魁里剩下的五大枭卫,就没一个省心的。隐卫不知所踪,苍龙魁与监察司同时搜捕都未能得到消息,怕是凶多吉少。想来,也是该要奏请陛下,进行新一轮七大枭卫的选拔补位了。
卫威走后,赤怜从屋里出来,而后飞身上屋。
“不如潜到王府去坐会?”赤怜笑他。
青冥看着永乐王府的方向,实来也看不见什么,或许是几方屋顶,几点灯火。
赤怜坐了下来,“说说吧。”
“说什么?”
按青冥的脾性,正常来说是不可能反问这一句。若不是堵得心慌,又不知从何说起。
赤怜问,“那夜为何归而又去?”
去玉佛寺那夜。
在那之前青冥好好的夜夜宿在肖言琅屋中,唯那夜之后,他二人之间的变化,不是瞎子的都瞧得出来。
赤怜虽没有那闲心思做个和事佬,但也见不得青冥这般夜夜枯坐,遥遥望思。
但这个问题,青冥没有回答。
赤怜想着,正要将那茶盏的事同青冥讲。
青冥突然问,“我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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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怜愣了一下。
“璟澈。”赤怜在青冥手心里写。但他知道青冥所问,要的不是这个答案。
夜风夹着湿热,心跳与呼吸都觉得闷。
青冥说,“他总是看我,后来我才知道他不是在看我。”
赤怜忽然觉得,即使他管了这闲事,解释那晚异样,也解不开横在青冥心中的这一句“看他不是他”。
过一会,青冥又问,“我与兄长,长得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