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言琅二话不说,叫来了行远。
行远拜过宁王夫妇,再一瞥,见是锦琴在旁跪着,那高兴惊喜的模样真是一点儿都没藏住,全在脸上写着了。
肖言琅又一次想,那幕后之人真是别无选择才选了行远——不过他身边,也就行远这一个能替那人办“传信于青猊旧部”这等事的人了。
众人都瞧见行远的惊喜难掩,也看得到锦琴的双耳通红,面颊绯色。宁王夫妇路都铺好了,就为着一个丫头,如此抬举。肖言琅当然不会拂却人意。
肖言琅道,“郎有情,妾有意。”然后笑着看向宁王。
宁王还要再迂回一番,“你皇嫂是侍弄花草腻味了,竟爱掺和这些是非热闹。”
宁王妃委屈道,“这怎是是非热闹,成人之美也算为殿下积福积德,为臣妾腹中孩儿积福积德啊。”
肖言琅一愣,赶忙起身道贺。
宁王妃俏皮地比了个嘘的手势,又稍显后悔地说,“一高兴就说漏嘴了。”
宁王解释道,“刚经太医诊视,除宫中柳太医,现下也就咱几个知道。未过百日,还请皇弟也装作不知吧。”
肖言琅自然是神经正经地保证,绝不透露。也支会行远,若此事于他永乐府传出,定严惩不贷。
行远此刻高兴激动,直接伸出三指,指天发誓。誓言更是凶狠,都说到碎尸万段了。锦琴忙在旁边制止,宁王妃也被逗笑了似的说不至于此,“皇弟身边的人,自然可信。”
至此,肖言琅心想,宁王此来用意应当尽了,该收场了。肖言琅道,“若锦琴姑娘愿意,皇兄皇嫂也无异议,不若就让皇弟作个人情,为行远请了这个婚事?”
宁王夫妇自然没有异议,锦琴那一双红得透血的耳朵早说了愿意。行远那不争气的,高兴得连连向宁王夫妇与肖言琅磕头,险要激动得磕出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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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乐王与宁王这厢“成人之美”,没过几天,荣安侯就请旨入宫面圣,同皇上主动提起沈盈的婚事,却是有意要嫁瑞王。
其实也正常,年纪可论婚娶的皇子当中,除永乐王外,便只有瑞王有侧妃尚无正妻。但这场请婚却远不及永乐王府那场请婚顺利——自然,权贵皇亲与王府下人本就有云泥之别。
行远将这消息告诉肖言琅时,肖言琅毫不意外。
肖言琅没有安排行远刻意探查消息,永乐王府要知事,自有人探。但如今行远与锦琴的关系明朗,宁王有意叫行远来传递消息给他,他接着就是。
行远有些担心,虽然他也知道肖言琅好男色,荣安侯肯定不愿意将宝贝女儿嫁入永乐王府。但倘若瑞王得娶荣安候之女,便是得了荣安候家这一支雄厚势力的支持。永乐王就真要任由他人得势?
行远可是记得的,当初回朝面圣时,这位瑞王,来者不善。
肖言琅却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荣安侯愿嫁,瑞王愿娶,本王还能拦着?”
自古以来,皇家与权贵结亲就是常事。但荣安侯府的事,已有姝妃请婚在前。皇上就是有意结亲,也不能全然不顾忌姝妃。再来,皇上也从未听闻瑞王与荣安候家的沈三小姐有来往。之前姝妃请婚时,也未曾听闻沈盈对瑞王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