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有些失去脑子的常春林快要被忽悠瘸了。
但是乌佑说的又有部分是事实。
“二哥,对你不好吗?”
说完这句话男人就表情懊恼的闭上嘴巴。
自己完全是问了句废话,二哥已经是药石无医,恐怕一直处于昏迷状态,又怎么去心疼自己的新嫁娘呢?
如果是他......
止住自己脑海中不由自主冒出来想象的画面,常春林难得对二哥升起一点点愧疚和懊恼。
但脑海中冒出来的更多想法,却是一些家族中一直存在的兄死弟继制。
嫂子也可以被继承吗?
乌佑一点都不知道面色如常男人心中的邪恶想法,只心焦于自己能不能逃出常府。
明日就是所谓冲喜的揭喜日,若是丈夫去世,夫家自然忙碌于对方的丧事,这样会逃跑较为容易一些,但如果丈夫没有死亡,那么他们就会结为真正的夫妻。
尽管在白天的时候,常春山总是一副危在旦夕的样子,但是乌佑不敢赌他是否真的会缠绵病榻而去。
只能自己想办法。
眼前的男人看神色似乎已经相信了自己的话,但是手依旧紧紧抓握着自己的衣袖。
甚至......握得更紧了些?
趁着对方神思恍惚,乌佑从身侧掏出一把小刀将那一截衣袖划下,转身如游鱼一般消失在男人眼前。
常春林当然能够轻而易举得追上去,但此时破败房屋内传来的动静让他停下自己的脚步。
这才是他总来到这里散心的真实目的。
乌佑成功摆脱那个奇怪的男人,但是自己辛辛苦苦攒来的身价也尽数折了进去,实在可恨。
没有银钱傍身,走到哪里也不方便。
现在她只有一身穿在身上的昂贵衣裙。
想想就心痛。
不甘心的乌佑最终还是调转脚步回到布满红绸的院落。
之前有些看不上的东西,现在想想,还是很值钱的嘛。
仗着院内无人,常春山白日里又气若游丝的样子,乌佑大摇大摆的走进去。
院内的红色丝绸随风飘荡着,或许是匠人偷懒,乌佑甚至能看到部分苍白的底色。
给常家染色竟然也这么敷衍。
失去了一个小包袱,乌佑又辛辛苦苦收拾出来一个,甚至大着胆子将给新嫁娘准备的钗环发簪也都包进去。
“夫人这是要去哪里?”
冷森森的话让乌佑身上的汗毛都要立起来了,她僵硬转身看着不知何时来到自己身边的常春山。
神色竟然还是一如既往温和。
见她不回答,男人似乎有些艰难的弯了弯唇角,“怎么能劳累夫人收拾这些杂物呢?”
说着将少女泻力发软的身躯安置在软椅上,自己上前认认真真的将东西摆放整齐。
部分过时的,或者看着有几分陈旧的统统被他扔进乌佑的小布包中。
男人似乎以为那是用来装垃圾的布包,很快将东西卷起来,堆放在门口处。
乌佑早已经回过神来,看着男人将一件件金玉制成的首饰毫不吝惜的放进小布包,眼神渐渐发亮。
已经全然忘记了自己刚刚的害怕。
甚至主动上前,本就甜滋滋的声音现在更是能滴出蜜来,“辛苦夫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