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原地打转,无望地守了三年。
“走吧。”他把戒指拿出来,随手扔了那盒子,对司机说。
*
陶绮言把手机放到包里,把文件又推过去几寸,笑容淡去许多,她微勾着嘴角,继续刚才的话题,对路简明说:“还是得麻烦路师。”
他没应她,视线扫过文件封面,转而促狭地看她,“谭总回来了?”
“是。”
“他知道你来找我?”
“不知道。”陶绮言说,“他现在不需要知道。”
路简明眯眸看她,指腹在咖啡杯的边缘移动,叹息道:“之前的事,他对我有些误会,不知道有没有和你说起。”
她不在意地笑笑:“是不是误会,都没关系。”
路简明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意外地抬眸看向她。
陶绮言喝了一口茶,感觉到醇香微涩的液体滑过口齿,她指腹蹭着文件的边缘,轻声笑说:“我现在需要路师的帮忙,这是事实。之前的那些事情,我不能说我不介意,但,都过去了。”
“路师愿意不计前嫌接下工作室这个麻烦,我应该感谢你。”
路简明褪去笑容,探究的眼神久久看着她,不说话。
良久,他说:“工作室是未菱的心血,我怎么会把它当成麻烦。”
闻言,陶绮言低眸笑了,唇边的弧度自然,她端起茶盏润了润喉。
“未来,我是你的上司。所以我不希望,路师再有什么活泛的心思,你不可能再拿到像之前一样的权限,合同里都写得很清楚。”
路简明看向她,突然道:“绮言,你成长了很多。”
他几乎,在那双眼睛里,窥不见什么直白的情感了,平静淡漠,神色流转间,那几分冷酷竟很像谭郁川。
意识到这一点,他额角轻跳,手心薄薄起了一层汗,第一次生起忌惮。
听到他的话,陶绮言神色泛冷,垂眼道:“不敢不成长。毕竟,我也承受不起,你再一次的算计了。”
她视线投向窗外,马路边人来人往,一片祥和。她终于装不住了,目光嘲弄:“只要Jane.能发展的好,我忍了又怎样呢。”
终于,路简明看出她的不平静,甚至是恨意。唇边掠过一丝极淡的笑纹,他似是松了口气,说:“我还担心你忘掉以前的事,如果真是那样,这合同,我还不敢签。”
他担心她不恨他,这样,她的聘书,就成了再明显不过的陷阱。虽然路简明并不觉得陶绮言会将他怎么样。
Jane.是他们两个人心中的净土、是天平。路简明知道她不会拿工作室开玩笑,就好像陶绮言也知道她如果聘请他,他就一定会答应一样。
他无法拒绝Jane.。
“路师还是仔细看看,我开出的年薪,还没有以前的三分之一,这合同,对你来说,跟卖身契差不多。”
“刚好,”他翻开合同的末页,抽出签字笔,刷刷签上大名,“为Jane.卖命一辈子,正是我的人生规划。”
“只不过谭总太过绝情,让我失去了这个机会。”
“公示期之后,我会带你,在媒体前亮相。”陶绮言站起身,恢复了淡然的表情,同他握手,“路师要提前做好准备。”
“当然。”
中午,陶绮言回到工作室。
刚到二楼,印子央就看到她,张口叫住:“绮言。”
“怎么了?”
“刚刚谭总来找过你,我说你不在。”
陶绮言目光一凝,立在原地。“多久之前?”
“就二十分钟前走的。”
攥了攥手心,莫名紧张:“他说了什么?”
“问你去了哪,我说不知道,就没说什么了。”印子央如实告诉她,“我问他要不要去你办公室等,他也没上去,就走了。”
“好。”陶绮言点点头,上楼。
进了办公室,她忍不住看了眼手机,没找到她,为什么不给她发条消息呢?
直觉有些奇怪,陶绮言抬眼看到印子央进来,她扣上手机,说:“Jane.官网的密码,叶子已经发过来了?”
“对。”
“明天中午十二点,君宴方会发布公示,我方同步消息的同时,也要对十八日那天Jane.的作品展进行预热。提前发布链接,在链接中预约的观众,均能到场参展。”
印子央在备忘录中逐字记下,反应过来突然一顿,“均能吗?”
她提醒:“要不要设置门槛,比如说下发邀请函一类的。毕竟之前路师就是这样做的。时隔三年Jane的作品展,现场可能会有很多人。”
“不用,”陶绮言注视着她,“想来的都可以来。”
“现场安保一定要做好,让早先约好的媒体有序入场,我会携总设计师路简明现场发言。”
“路师也会来?!”印子央声音拔高。
陶绮言笑着点头,“很期待吧?”
“当然!”印子央圆眼弯起,使劲点头,“路师好久没有出现在媒体面前了。”
“所以——”陶绮言挑眉,强调,“一定要在预热中点出他,以路师的声名,媒体一定会很买账。”
她眼眸淬亮,让人一时不敢直视,印子央看着陶绮言黝黑的眼睛,不知何由心脏一紧,听她含笑低缓道:
“这场发布会,一定会让人印象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