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再仔细想想......”
启阳先生这回话还未落,就被随俐先开口打断了:“主公,您今日被尚垣庭刺杀,也受了不小的内伤,今日议事就先到这里吧!”
“您先休息,有什么事明日再议也不迟!”说最后一句话时,随俐的目光是直直地盯在启阳先生脸上的。
显然,启阳先生为查出苗杳的弱点,这般急功近利的逼苗跃伏回想他已经封存在记忆中不愿回想之事,让随俐十分不满。
启阳先生注意到随俐的眼神,只得收了话头,与他一同劝谏苗跃伏今日早些休息,有什么事后面再议也不迟。
启阳先生与随俐从苗跃伏的帅帐内一同退出来后,随俐并未回自己的寝帐,而是跟在启阳先生身旁,去了他的寝帐。
“伶明,跟着老夫来有何事说?”
启阳先生进了寝帐后,回身问跟在身后进来的随俐。
这会四下没了人,随俐说话便也没了顾忌,冷声道:“俐知您想杀苗杳为您的孙子唐阳报仇,但您既然已奉主公为主,那主公就为您的第一位,非只是你用来复仇工具而已!”
启阳先生看着面前的随俐静默了片刻,方才哑声开口道:“老夫并非只将主公当做我用来复仇的工具。”
“最好是!”
随俐今日见启阳先生这般不顾苗跃伏的身体逼迫他回忆从前的事,阴沉着脸说完此话后,也不给启阳先生辩解的机会,转身就掀帘走了。
启阳先生看着随俐怒走的背影,颓然闭眼。
当晚,苗跃伏便发了噩梦。
他在梦里忆起他小时候经常被苗杳所养的各类蛊虫无意间咬到,他娘发现他状态不对,就会抱着他去找苗杳救治。
每次他娘都会因这事和苗杳大闹一场,甚至有一次直接逼苗杳将那些害人的蛊都给扔了。
然而每次苗杳都是用哄解决这个矛盾,或是在他娘面前亲自杀了胆敢咬他的那只蛊虫。
但这个问题仍是没有被解决,因为苗杳亲近他,而他又因尚小顽皮爱四处跑,总是会没隔多久就被苗杳所养的蛊虫咬伤。
在他有次差点没被救回来后,他娘终于爆发了,直接带着他就要逃离苗杳。
而就是那次他娘逃跑被抓回来后,他娘与苗杳的关系日渐开始势成水火.......
苗跃伏是在他娘抱着他痛哭欲自戕的画面中,猛然惊醒的。
“娘!不要.......”苗跃伏满头大汗地弹坐起身,惊声道。
“主公!”秦韵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掀的帐幔:“您做噩梦了?”
“哼!”苗跃伏这般发力坐起,牵扯到了胸口略微骨裂的那根肋骨,清醒过来后闷哼出声。
秦韵见苗跃伏牵动了伤处,忙上来扶他,张口要守在帐外的亲兵去唤军医。
“不用了,没事。”苗跃伏拦了秦韵。
“小伤,些许疼痛罢了,勿要闹的军中人心惶惶。”
“诺。”秦韵听苗跃伏这般说,又见他确实没有大事,只得依他。
“扶我起来去茶桌边坐坐。”
秦韵依言扶起苗跃伏,并为他煮了一壶热茶。
“主公想钟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