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后面是一片废墟。”
“不一定吧,万一啥都没有呢?”
“笑了,要是没东西,干嘛费这么大力气建墙?而且你看看那材质,能便宜吗?”
“倒也是……”
安酒把下巴支在袋子口,听着那些人说话的声音。
她知道这里被那些人叫做深渊,具体里面是什么,好像只有高层的人才知道。
奶奶她们也参与进这个话题,互相小声猜着。
但她们的认知里没有深渊这个词,又怎么可能猜到呢?
问及安酒的时候,她懒洋洋地掀起眼皮,随口说道:“可能是枯竭的海床吧,围墙建的这么高,在当初应该是为了挡住点什么。”
奶奶她们怔愣了下,琢磨了一会儿什么叫海床——可惜这个词也没听说过。
面面相觑后,不约而同的直夸安酒说的有道理,觉得她猜的最准。
安酒忍俊不禁,把帽子扣在脑袋上,继续望着直插云霄的高墙。
要是守卫们不存在换班的话,宋海之也许是真的被送到了墙后面。
那边是什么?
安酒仔细回忆着老教师临别前说的最后一段话——
“深渊是后命名,面积极大,望不到边际,被吸进去的人极少能活着出来。
“危险、恐怖,但又因面积大,且唯一通往陆地的口子,也被特殊材料所制的高墙阻挡,你们是安全的……”
安酒望着远远超过视线范围的高墙,想象不到这唯一的口子到底有多长。
再一想,连出入口都这么大的面积,深渊里面又会是怎样的辽阔?
她莫名的打了个哆嗦,完全生不起进到里面去的念头。
等车开进冰雪区,气温一下降低了。
她让阿玲和奶奶们围成圈凑在一起,背对着风口取暖,然后从布包里取出保温桶和保温杯。
打开盖子,一股热气刚飘出杯口,就被寒风给卷没了。
奶奶从里面取出早上烙的糖饼,一人分了一张,小声催着大家快吃。
安酒则是取出来几个一次性杯子,每人倒了一杯热水,又能握着取暖,还能缓解口渴。
吃着软和甜滋滋的饼,喝着热乎乎的水,阿玲和奶奶们默默在心中记下了这份情谊。
一群人埋着头,趁着热乎劲赶紧吃进肚子里,不然凉了容易拉肚子。
尤其眼下车开得快,真疼起来去哪解决?
好在四个多小时的路程,肠胃没有一点拧着疼的迹象,大卡车也重新回到了先前接她们的初始位置。
司机跳下车,在雪地上安置传送门。
这时头车的扩音器里传来催促他们下车的声音。
众人不敢耽搁,扛着袋子陆续跳下,等门可以使用后,争先恐后地往里走。
人多,一时挤不进去,安酒她们原地等了一会儿,直到人少点后,才扛起袋子,依次走了进去。
眼前顿时从刺眼的白,变成黯淡的深色。
她们回到熟悉的蜂巢大楼里了。
家就在前面,每个人都是激动的。
安酒一鼓作气把袋子扛到家,放下后把外衣一脱,躺在床上一动都不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