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女人忒不要脸,我这年幼的孙儿都要去碰,是没有见过男人还是咋?”
余欢不为所动。
秦梧站在不远处,他便伸手阻止了那妇人。
面色虽不大好,但尚且能保持镇定。
秦梧最是了解余欢,她做这些自然有她的道理。
虽然现下,他恨不得将那幼童丢得远远的。
地上的幼童忽然有了动静,涨红的脸也逐渐的恢复,睁开了那双眸子。
“诶?醒了醒了。”妇人一时激动,将其他事都抛诸脑后,一把推开了余欢,抱住了自家孙儿。
“小旺,你吓死我了。”
“方才一时情急,才不得已用了那种法子,还望见谅。”余欢语气不卑不亢,反倒让妇人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若非余欢及时相助,恐怕小旺真的是有性命之虞。
妇人千恩万谢,郎中也终于赶到,给幼童开了几副中药,一直在叹奇。
此事算是告一段落了,余欢的名声在这镇上彻底打响。
镇上的百姓不仅知晓余欢是杂货店的女掌柜,更知晓她曾丢掉名誉也要救人。
一个下午,余欢便将店中货物卖光。
她在回去之时帮李婶子捎了一些草药。
一路上心事重重,
在这没有各种救急药的古代,如果能研究出速效救心丸这种药,一定能大卖。
李婶子拿到药后,千恩万谢,一直对余欢赞不绝口。
夜深,余欢窝进了秦梧的怀中,想到了今日守宫砂之事,她忽然扬起下巴,正色瞧着秦梧。
“我忽然想通一桩事。”
秦梧也正色瞧向他,四目相对,秦梧被余欢那炙热的眸光拘的面色一红,急急收回了目光。
“你不想问问啥事吗?”
“嗯?”
余欢伸手,在秦梧心口处画着圈圈,兴许是觉得痒了,秦梧不自在地轻咳着,最终一把握住了余欢柔荑,一本正经道:“莫闹。”
“偏要闹。”余欢挣扎着,往秦梧怀中钻,“今日我当着众人面儿露出了我的守宫砂。他们都说你不行,你身为一个男人,怎么能允许旁人说你不行呢?”
“余欢!”
又是连名带姓。
“你我成亲这般久,你难道真的对我不感兴趣?”
秦梧倏地坐起身,重重地喘息着,再不敢去看余欢。
“我,我只是不想耽搁你。”他忽然做出一个大胆的举动,将上半里衣扯开,露出了胸口。
在烛光的映照下,那里密密麻麻地布满了
青紫色的线条。
余欢晓得,那是秦梧体内的毒在蔓延。
那毒由小腹下往上生长,纵横交错,已到了肋骨一侧,看起来有些可怖。
余欢却并不怕,她怔仲地伸出手,指尖儿颤抖地去轻轻触碰秦梧身上的毒纹。
“这毒幼时便有,起初只是花生大小。”
秦梧开始解释,语气淡然地仿佛是在讲他人之事:“可随着年纪长,这毒也跟着蔓延。”
他压低了声音:“兴许,待至心脉,我便要死了罢。”
“不准胡说。”余欢急急打断他:“有我在,保密长命百岁,万事无忧。”
秦梧猜测没错,这毒一旦蔓延到心脏处,便会伤及心脉,到时候任华佗在世,也无力回天。
而且秦梧这双蓝色眸子,只怕也与所中之毒,脱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