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先生不必如此。”余欢淡淡笑了笑,眉目舒朗,似乎丝毫没把张现浩方才的鲁莽放在心上,这般心胸开阔之人,更是让张现浩佩服。
能为这样的人做事,实在是幸事,张现浩又细细问了几条,余欢知无不言,将自己脑子里还记得的知识一一告诉对方。
等图纸定下来,竟已经过了一个时辰,秦梧一直陪在余欢身边,眉头越皱越紧,他闷不吭声的给余欢倒茶,让她闲暇之余能喝点水润润喉咙。
一旁的张现浩心里苦啊,这个阎王爷一般的人不停的释放冷气,就差一脚把自己踹出去了,他为了求学,承受了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伤与痛。
好不容易思路理清了,张现浩赶紧向夫妻二人一拱手,带着
宝贝图纸溜了。
余欢乐不可支,她起身走到秦梧身边,笑着说,“瞧你,把人都吓跑了,你这脸黑的都能去地府当判官了。”
“哼,哪里来的这么多问题,还说什么奇才,真是奇才明明就该一点就通。”人走了,秦梧的神情也终于松了下来,又给余欢添了温茶,让她再喝一些润润嗓子。
“好啦,最近雨下个不停,军营那边怎么安置的?”余欢倒是没什么,多给张现浩说一些,他也能完成的更好,不至于白花那么多银子不是。
她担心的还是秦梧和这两万多的兵将,雨季一来,恐怕也无法练兵了。
“听皇叔说,每年的雨季一来,城外会有许多灾民,我将这些人分成了小队,轮流巡逻,以免引起动乱。”
秦梧也许天生有种本能,想到许多余欢会忽略的事。
是了,灾情和动乱往往应运而生,南疆穷苦人家不少,此番洪涝来临,定是许多吃不上饭的。
“秦梧,我担心这雨再继续下,怕是会有疫情了,或许我们可以买一些药材,让兵将们在城门口熬制。”
按照秦江所说,因为南疆蛇虫鼠蚁居多,这般湿热的
天气,极易滋生鼠疫,到时候怕不会是拉肚子,恶心吐这么简单,也许会有更大的灾难。
余欢毕竟是学医的,这方面她比秦梧通透,提前预防或许是现在最好的办法了。
“另外,传令下去,所有病死的动物,一律焚烧深埋,绝不能因为心疼那些肉而吃死物。”
将事情一桩一件安排下去,余欢终于松了一口气,也许从今年开始,南疆便不用像往年一样每到雨季都死那么多人了吧。
秦梧想象的没错,很快便有流民围到了奉南城外,大多是乞丐,本就没有田地,靠乞讨为生,如今更是连口饭都没地方要了。
乞丐四处流窜,这些人不可忽视,若是其中有人染了疫病,很快便能传染给更多人,城外的兵将早就熬好了防疫汤药,给这些人分下去,另外在城外安置了一处灾民营,每日简单施粥,让他们不至于饿死。
堤坝也在修建中,设计图画好以后,便是购买材料,这不是小工程,但愿能在暴雨来临之前,将堤坝修建好。
张现浩每日来秦府向余欢汇报近况,如今看到张现浩,秦梧便黑了脸,只盼着劳什子堤坝能早些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