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如毒蛇吐信,瞧的人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凉意。
“许夫人何必这么麻烦,我们侯府中有一个习惯,主人家喜欢在自己的饰品上,暗刻名字。许夫人只要找到上面的名字,不就知道东西是谁的?”宋予笙站在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提醒。
自耳坠出现的那一刻,宋纤妡便知不妙,下意识的扣紧侯夫人的手,小声的说道:“母亲,救我。”
看着自家女儿小脸惨白,握着自己的掌心不停冒着冷汗的样子,纵使心中再气,却也不能不保。
侯夫人的视线看向了宋纤妡身后的春婵,只一眼,便叫春蝉浑身发凉,嘴上的血色瞬间褪了个一干二净。
她明白了侯夫人的意思,也知道自己早晚有这么一天,
可却依旧觉得悲凉和害怕,但她又别无选择。
她这一辈子,从出生那天起就不是为自己而活。
她是侯府的家生子,一家人的身家性命都在侯府的掌控之中,主人要她死,她就得死,还要死的干净,死的漂亮。
如若不然,她的家人便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所以,在许夫人看清字的那一刻,春蝉越过众人,在丫鬟的身边跪了下来。
“许夫人不用看了,那耳坠是小姐赏了奴婢的,又被奴婢拿出来用来收买人用了。”春蝉低着头,声音带着微不可查的颤抖,顶下了这口锅。
开了口,认了罪,春蝉心中的惧怕,便也慢慢消散了。
她口齿伶俐地说道:“是奴婢鬼迷了心窍,不想再做丫鬟,也想做一回主子感受一下。”
“所以我拿着那耳坠收买了她,我知道在座的公子当中,只有许公子花名在外。若是他和奴婢发生了首尾,你们也不会太过意外,而奴婢仗着小姐身边一等丫鬟的身份,怎么也能混个小妾当一当。”
“只可惜天算不如人算,就在我计划要溜走去找许公子的时候,我们小姐身体不大舒服,留了我在外间伺候,我没能去成,所以就有了你们后面看到的那一幕。”
许夫人听到这话已是怒不可遏,一个巴
掌便狠狠的甩在了春蝉的脸上。
宋纤妡也是不可置信地看着春蝉,“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还指使别人污蔑我的姐姐,你真的是太让我失望了。”
像是承受不了这个真相,宋纤妡趴在侯夫人的怀中,哽咽出声。
这副心软善良的模样,倒是替她赢得了不少人的尊敬和同情。
宋予笙似笑非笑的看着宋纤妡作戏。
“侯夫人,我想请你把这丫鬟交给我,这丫鬟如此对待我儿。若是不严惩,实在难解我心头之恨。”
“许夫人既然开口,我自然没有推辞的道理。这丫鬟做了错事,自然要受惩罚。一会儿我会把她的卖身契交给你,如何处置,但凭许夫人做主。”
侯夫人说着,便差使身边的嬷嬷去屋中拿春蝉的卖身契。
春蝉本人对此毫无反应,她顶着巴掌印跪在地上面无表情,像是一动不动的木偶。
这一场大戏落幕,府中的宾客皆是意犹未尽。
交了朋友的苏木揽着宋予笙的胳膊,亲亲热热的说着话,“我感觉这件事情没这么简单,你的那个妹妹不像个好人,你离她远一点,平日里要多加防范知道吗?”
“你放心,谁能让我吃亏,你娘在等你,快回去吧。”
宋予笙拍了拍苏木的脑袋,心中荡起一片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