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宴深深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径直转身出了屋子。
赵云若怅然若失地望着他的背影,不免觉得有些委屈,但想起程氏还在房中,于是赶忙进了屋子。
“老夫人怎地又哭了?”赵云若拿出帕子给她擦了擦,“傅宴又惹您生气了?”
程氏想着傅宴刚才的话,目光落在赵云若身上,没有答话。
“老夫人何必与他生气,想来他也是受了魏明绯的蛊惑,只要将魏明绯处置了,傅宴自然便将心收回来了。”
“这是我们王府的家事,
赵小姐未免管得太宽了。”程氏靠在枕头上,淡淡地说道。
赵云若心头一提。
她这脸色变得也实在太快了!
下午明明还让自己在府中多住两日,现在也不知听傅宴说了什么,竟然又将一张冷脸对着自己。
“老夫人勿怪,我也是为您着急,”赵云若歉然道,“这些话我也知道不甚妥当,但我终究不忍心看您受委屈啊。”
程氏笑了笑,“多谢赵小姐,天色晚了,我有些困了,赵小姐也早些歇息吧。”
说罢,程氏便躺倒下去,背对着她不再说话,赵云若只得起身,转而恨恨地向门外走去。
赵云若走后,程氏又缓缓坐起来,怔怔坐了好一会才叫了一声,“李嬷嬷。”
李嬷嬷应声而入,“老夫人有什么吩咐?”
“东院可有什么异样?”程氏问道。
李嬷嬷有些为难地笑了笑,“这我倒还真没有注意,郡王不许咱们西院的人靠近,我也不大敢去打听”
李嬷嬷与刘嬷嬷等人都是一直跟在程氏身边的心腹,自从亲眼看见傅宴惩治刘嬷嬷等人,心中早已怕地什么一般,根本不敢再与西院有什么牵扯。
“算了,
也不必去看了,”程氏叹了口气,“我身边除了你也没有什么可以说话的人了,你若再被他们赶走,我就真的连个可用之人都没有了。”
“老夫人也不必灰心,”李嬷嬷上前道,“郡王心中还是挂念您的,说到底你们才是母子,王妃不过是个外人,哪有儿子不向着母亲的?”
程氏登时又气愤起来,“可你看看傅宴,可有半分向着我的?!”
“老夫人息怒,既然此时咱们势弱,便不要逞一时之气,等到何时的机会再下手不迟呀!”李嬷嬷眼中闪过一道阴光。
“可我怎地忍得下这口气!”
“忍不下又有什么法子?”李嬷嬷劝道,“您忘了先前老王爷那些姨娘了,您不也都一一将她们料理了?如今王妃在您面前又算得了什么?”
程氏眼中浮起一抹晦暗不明,不由得想起先前王府中的那些旧人。
傅英之前也有一个宠妾,十分地恃宠而骄,甚至不将程氏放在眼中,但终究也被程氏赶出了镇南王府,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程氏眼神渐渐森然起来,良久,点了点头道,“这王府中,只能有一个女主人,我还未死,她便想要越过去了?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