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中还有军务,需要回营,”傅宴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眸光,“明绯在此,若有什么不妥,我再过来不迟。”
赵契亭脸上僵了僵。
这话无非是要警告自己不可妄为,即便他不在此处,魏明绯一样会将此处情形转告于他,赵契亭顿时觉得喉头有些堵。
傅宴不等他回话,拉了缰绳便骑马而去。
“太子殿下,现在我们可以施药了吗?”魏明绯面无表情问道。
“不行,”赵契亭不急不缓道,“叶神医还未到,等他到了,咱
们再一起看看方子。”
魏明绯在袖中的拳头紧紧攥了攥,怎么会有这般无耻之人!
身为储君,未来的国君,竟然对百姓的安危视若无睹,她真的恨不得此人现在便染上瘟疫,便再也不必在此作祟,妨碍自己救治百姓。
可是魏明绯却也没有法子,只得回营帐等着。
一直到晌午以后,叶神医才匆匆赶来,一见魏明绯便问,“给百姓们发过药了?”
魏明绯没有好气地看了他一眼,“太子殿下说,要等你到此才可以放药。”
“等我作何?”叶神医莫名其妙问道,“他让我去搜集药材,一时半刻怎么赶得回来,我已经尽全力赶回!”
魏明绯冷笑,赵契亭根本早就知道他一时半刻回不来,不过是用他做个幌子,拖延一些时间,想看看傅宴是否真的离开。
“别说这么多了,你快找他看看方子,咱们尽快施药吧。”魏明绯无奈地叹了口气。
叶神医片刻不敢停留,立刻找到赵契亭,看过药方之后,便主张施药。
“这方子就没有什么可改动的?”赵契亭不紧不慢道。
“此方写得甚好,其中两味药甚至是我没有想到的,”叶神医
赞道,“现在赶紧放药,瘟疫应该可以截住势头。”
赵契亭脸色忽然阴郁,此人除了医术高超些,脑子简直一团浆糊!
自己为何要他改方子,那便是为了不能让魏明绯独占鳌头,将来元庆帝问起来,那便是两个人一起写的方子。
“你还是改动一二吧,”赵契亭冷着脸道,“你不要功勋,也好好想想我。”
叶神医并非愚笨之人,不过对此事迟钝而已,听他这般说来,心中既鄙夷又无奈,提起笔只好略改一二。
既然方子改了,之前的药必然也不能再用,魏明绯只好命人重新捡药煎药,这一拖便又到了日暮时分。
望着极少数来领药的百姓,魏明绯与叶神医都不免心绪低沉。
“来领药的只有这么一点点人,可城中还不知已经有多少人已经传染。”叶神医喟叹一声。
“今日白白便耽搁了一日,”魏明绯冷笑,“只怕明天咱们要累瘫在这儿了。”
叶神医自然知道她心中所想,虽然只有一日,但瘟疫的传播根本超乎想象,只需要这一日,便足以让整个京城覆灭!
赵契亭身为太子,竟然丝毫畏惧都没有,他也只能摇头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