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太子共餐的意外插曲,放在旁人身上那是无上的荣耀。
所以当沈晏慎重向她解释的时候,崔令鸢也有些意外,以沈三郎性子和身份,她还以为要么会是让她日后在外别做那种小家之语,要么会是赞许她一番今日的“眼力见”呢!
毕竟和太子“称兄道弟”,可不是所有人都能攀上的关系。
崔令鸢自诩不是君子,平日便很以物喜,故多少有些得意,只是脸上藏得好罢了。
没想到沈晏特意酝酿半路,就是为了解释一番今日不是故意差遣她。
这样多此一举的解释,可不像是新婚夜说出“只要你安分守己”的人干的事......呵,但凡她自恋一些,该以为沈三对她有意思了。
崔令鸢在心里调侃一番,面上端出个微笑:“郎君何至于这么客气,你我夫妻本为一体,说什么差遣。”
“夫妻”
听了她这客气话,沈晏往日冰块似的人,脸上也显出些不自在,微微“嗯”了声。
崔令鸢看着沈晏微有些不好意思却偏要绷住的脸,觉得这沈三郎不好意思起来还真挺有意思。
——
本以为这次出来秋猎,她会大部分时间都在行宫里,仗着沈晏打猎分得回来的猎物吃吃喝喝,故她炊具调料带了不少,自个骑射的衣裳却没两件。
谁知道第二天下午,等太子他们一行扬眉吐气地赢了二皇子等人回来,淑妃就向皇帝提议,不如让这些女眷们也比试一场。
皇帝出来就是玩的,自然要玩得尽兴些,当下就交给淑妃去安排。
崔令鸢被分到和太子妃一队,其他几位皇子妃各领一队,总共四队,在附近林子里圈出了一块地,作为她们比试的场地,胜者有赏。
啧,比试
崔令鸢最不喜欢的就是比试,且总觉得,淑妃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有意无意扫过,在她身上顿了顿。
如今她代表的是沈三妻子的身份,不是崔三娘,输得太惨,沈晏自然被绑在一起嘲笑。
电光火石间,崔令鸢懂了,呵呵,这是算账,报今日沈晏代表太子一队出尽了风头的仇呢!
论实际的,许真是天赋遗传,崔令鸢虽然琴棋书画不行,但骑射并不算差,尽管多年来她怠于练习。
比不过府里姊妹,比比这些贵女们还是绰绰有余的。
她掰着手指算了一圈,大概也就是郎明琼和宗九娘宗娆在她之上,恰好郎明琼是与她一队的,呵,那还担心个什么劲
晚上,沈晏特地过来:“尽力就好,不必紧张。”
崔令鸢也心大得很,玩笑道:“郎君放心,不会叫郎君今日赢来的面上无光的。”
沈晏虽然对她没什么期待,但看她这混不吝模样,再想想她平日懒得没骨头模样,还是微皱眉,但愿明日莫要从马上摔下来的好......
——
次日清晨,太子妃一队的人稀稀拉拉到达集合地点时,另一边二皇子妃带领的队伍已经准备整装出发了。
“太子妃,我们可就先行一步了!”
二皇子妃得意一笑,扬起马鞭,马蹄阵阵,踏起的沙尘滚了悠在马上啃蒸饼的崔令鸢一脸。
“......”
观其整齐队形,昨夜显然是偷偷练过的。
看到这一幕,太子妃身边的婢女咬牙:“娘娘!”
太子妃摆摆手,转过头对着诸位队员露出一个舒展大气的笑,丹唇轻启,看样子,似乎是要给她们打鸡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