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场上之人枪出如龙,迅疾如风,一招一式皆是恰到好处。
但只有在第一视角旁观的重凡才知道,身躯的主人之前受了那样的刑罚,伤还没好就颠簸了一路,现在根本就是在硬撑!
他的动作,已经不知不觉疲软了下来。
口中亦是呼呼喘着粗气。
即便如此,却也打得在场几乎一半的官兵躺在地上,哎哟哎哟直叫唤。
过了一会儿,慕容卓耳朵一动,分明听得一阵咯噔咯噔的马蹄声由远及近而来。
与此同时,夜风中传来阵阵呼声:“住手!快住手!”
抬眸望去,只见一人跨着骏马,飞驰而来。
见到来者,慕容卓顿感诧异。
有人也认了出来,不禁惊呼:“那不是安主簿吗?他怎么也来了?”
“什么,安主簿也来了?”
为首差吏听得此言,顿时一惊。
安主簿乃是知府手下红人,难不成,是带着知府手令来了?
没过一会儿,只见来人翻身下马,却用手扶着自己的腰,龇牙咧嘴,一瘸一拐地向着这边走来,边走便高举着手高呼道:“快快停手!”
天知道,他一个文人,是怎么忍受一路的颠簸。
感觉屁股和腰都快不是自己的了。
“慕容卓啊慕容卓,我可真是欠你的!”
来者一边快步走着,一边低声自言自语。
见得来人走近,所有人皆停了手,而后拱手一拜:“安大人。”
为首的差吏亦是拜了一拜,不解道:“安主簿,您怎么也来了?”
安主簿当即挺直身子,如同没事儿人一样,抬眼扫了一圈儿,当下的情况顿时了然于心。
还好我来得及时!
“我是带着知府之令而来。“
此话一落,为首差吏顿时不甘地握了握拳,其余众人却是偷偷松了口气。
只见安主簿快步走到慕容卓身前,上下打量了一番,见好友身上没再多出什么口子才舒了口气。
“你啊你,真是倔到没边儿了!还好我来得及时!”
安主簿唉声叹气,无奈摇头。
慕容卓却无所谓地笑了笑,“这么远的距离,可真是难为你了。”
安主簿顿时瞥了他一眼,口中哼哼。
却听慕容卓转而道:“不知知府有何命令让你传达?若是执意带走此人尸首,还望卓恕难从命!”
说着,他抬手一抱拳。
却见安主簿双手拢在袖中,神色郑重,眉间却带着一抹忧愁,“你真的执意如此?你这样,可就真的回不了头了!”
闻言,慕容卓眼眸低垂,淡淡道:“天下之大,哪里没有去处?况且,我已将知府所赐令牌转交,从此一刀两断,两不相欠!”
安主簿张了张嘴,终是长叹了一口气。
转而从袖中拿出一张文书,“果然不出我所料,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只见其转过身去,面向众多官兵,而后将文书一展,高声道:“此乃知府手令,勒令,退兵!”
此言一出,全场皆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