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汉咬咬牙,将赫连故池身上的绳索解开,“还不是怕你给老子跑了!”
赫连故池咧嘴干笑,“大哥说笑了,我这样子怎么跑得了?”
况且这是个什么鬼地方都不知道,想要离开还得再观察观察。
“那倒是,老子捡你一命你就得感恩戴德了。”壮汉将绳索随意丢在一旁,“算你运气好,本来想把你随意安排给人家做个苦工算了,仔细一瞧,倒是长得人模狗样的,收拾一下应当能给叶员外做个看家护院。”
“……”
那还真是谢谢你。
“我说大哥,你就这么随便把我带过来卖了,也不查查我是谁,就不怕捡了个麻烦?”
壮汉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叉腰道:“老子才管不了那么多,要不是老子你死哪里都不知道,老子告诉你,在这儿官府的人来了都没用!”
那还有王法了吗!
“为何没用?”赫连故池艰难地站起身,“你们这儿的府衙是拿着俸禄不干事是吧?”
壮汉眉头一拧,不爽道:“你管那么多干嘛呢,能进叶员外府邸做事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气,你就偷着乐吧!”
“……”这福气给你要不要。
“对了,我的药呢?”赫连故池忙问道。
壮汉敛眉道:“你说那两副药包啊?”
赫连故池期待地点点头。
谁知壮汉一脸嫌弃道:“老子给扔了,那上面全是血,带回来多晦气啊。”
“……”我浑身也是血,你咋不嫌晦气。
“行了,你这一身伤,看得老子膈应。赶紧洗洗,该擦药的擦药,衣服也换换。”壮汉不耐烦地指了指门对面的那间屋子,“换洗的衣服和药膏都放那了,赶紧去!”
话落,壮汉跨步离开了这间柴房。
赫连故池一愣,这大哥人还怪好的。
殊不知在他没注意到的地方,壮汉一脸傻笑地捂着大脸,嘴里嘟嘟囔囔地说着:“发财了发财了,这货肯定值钱,老子真是捡了个宝贝啊!”
沉浸在美好幻想中的壮汉丝毫没发觉有人站在了他的身后,并且拍了拍他的臂膀,“大哥,你咋了?”
壮汉猛地被吓了一激灵,“干啥!”
“大哥……”后边的高个子一脸便秘样,“我看那个人身份应该不一般啊,那穿的用的布料一看就价值不菲,还有他那满身的伤,啧啧……真要把这么一个危险人物卖给叶员外啊?”
“就你知道!”壮汉一拳给高个子的脑袋砸出了个大包,“老子会看不出来他价值不菲吗?”
“不是他价值不菲,是身份……”
高个子话未说完又被狠狠砸了一拳,“你傻啊,干咱们这一行黑的,讲究什么身份?再说了他自己不有手有脚的,不会跑?”
经他这么一说,高个子恍然大悟,随即拍手叫好,“是啊,到时候他就是叶员外家的,跑了就不关咱们什么事了!”
壮汉一脸欣慰,“好小子,没白疼你,总算聪明了一回!”
“可是……”高个子又开始耷拉着脸,“这人是咱们卖给叶员外的,他跑了,咱们岂不是得赔偿人家一半的违约金?”
壮汉双眼一闭,抬手又是一顿拳法伺候,“老子就不该夸你,你是不是出生的时候跟猪换了个脑子!”
“难道不用赔吗……”
“咱们不也有手有脚,不会跑?”
“哦!言之有理,不愧是大哥!”
壮汉满意地笑了笑,“谁让他们家非得跟咱们这种黑心牙行做买卖的呢!”
*
天都黑了,沈南初和赫连云庭带人把整个京都几乎寻遍了,愣是没见到赫连故池的身影,两人心急如焚,一刻都未停下。
“大人!”
远处窜出一个黑影,稳稳地躬身在沈南初面前,拱手道:“石岩小道有打斗的痕迹!”
话音刚落,沈南初不顾自身伤势加重,动用轻功,飞奔至石岩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