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儿却听得目瞪口呆,“你说的尹老爷是一位叫尹颂的老爷吗?”
“是的,尹老爷家被抄时我快九岁了,记得一些事,尹府就是如今的付府。那时我虽没进过尹府,也没见过尹大人和董夫人。但以前和现在,父亲都常念起他们。父亲说尹大人不爱出人头地,谦虚自诩无得无能,只默默无闻,别人便说他平庸无为。其实尹大人家族几代人对朝廷和皇上都忠心耿耿、只干事实。也因为尹大人不爱编漂亮的假话奉承上官和讨皇上开心,所以与我父亲一样不受待见,还成为别人高升的障碍。”
“你父亲与我——”乐儿差点脱口而出你父亲与我父亲是知交,又想意识到万事要谨慎,改口道:“原来你父亲与尹大人和苏广图是知交。”
“是。我父亲之所以去请求苏广图帮忙,就因为他以为彼此是知交,而且苏广图如今是三知交中混得最风生水起的一个。但我父亲错了,他昨日才得知要他死的人恰恰是苏广图,原本和大人认为只要把阿芙蓉转走,让我父亲和佥都御史带人马去扑个空,挨顿罚就够了。可苏广图对和大人说我父亲是老顽固,被打脸后是绝不会就此罢休的,斩草除根才不至留后患……后来听和大人的管家说不想把事情闹到朝堂,苏广图又灰溜溜提议最少要让我父亲记住这教训,让我去伺候和大人赎罪……”
乐儿听后只觉浑身麻木冰冷,目光凝滞思忖了好一会儿才对卉儿说:“你相信苏广图也要对我斩草除根吗?”
“对你?你碍着他什么啦?”
“我知道他的一些秘密。”
“秘密?什么秘密?”
“适合的时候我会告诉你。”乐儿平静道,“你恨苏广图要致你父亲于死地吗?你恨他把你推进泥潭吗?”
“恨!一只羊群中披着羊皮的狼。”
乐儿点了点头。沉默思索片刻后,除了没说出自己就是尹颂的女儿,她把苏广图和杨梅画如何收养她、以及在苏府听到看到的大部分事实、还有苏广图最后想借手杀死她、她又如何巧遇上崇赡拜访、带她离开的过程说给卉儿听。
卉儿也是听得呆若木鸡、一脸难以置信。
乐儿又道:“转告你父亲一定要沉住气,安心做好都察院都事一职,等我们掌握更多有力证据,再寻找适合时机让那个人受到惩罚……”
卉儿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