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思索间,外面有丫鬟传报:“老夫人来了。”
侯夫人立即上前迎接:“母亲,你也来看六丫头了。当真是佛祖保佑,不辜负母亲连日为她诵经祈福六丫头如今已经是大好了。”
老夫人看了她一眼,当即走到床前,如侯夫人那般先握住了轻轻的双手,一双老眼竟也蒙出了水雾。
“我的儿啊,你可是让祖母揪断了心肠……”
一句话还没有说完,突兀的就放开了凤轻轻的手,又是诧异又是惊心,这手太凉了,太吓人了,并不似活人的手。
凤轻轻睁开了眼,宛如一汪深潭与老夫人对视,开口悠悠:“让祖母担心了,是轻儿的罪过。”
与那样的一双眼对视,便是人精一样的老夫人,也觉得心里慌乱,不自然的扭过头去,冲着侯夫人胡乱吩咐:“这屋子里怎么如此的冷?快传个炭盆进来。”
侯夫人顿了一下,时值三月,外面已是春暖,府中炭盆是早就撤了的,虽说六丫头这房里是从来没有过。可既然老夫人有吩咐,立即让贴身的丫鬟杏儿去办。
杏儿看了她的脸色先回道:“夫人,府里的炭火上个月月底已是停了的,也不知府里还有没有炭。”
侯夫人摆手:“去找一找,总归会剩下一些的。”
侯府当然会多多少少有一些炭的,如此问,也是想问清夫人是否真的想让端炭盆来。
当下便去生火。
老夫人再望向凤轻轻惨白的脸上画的嫣红的胭脂,觉得更加刺眼起来的,这不是她的孙女,像是一个来索命的鬼。
心中便有万分的不适。
云云察言观色,上前一步:“奴婢来给六小姐重新梳妆吧!六小姐大病初愈,这胭脂太艳了些。”
轻轻又将脸转向她,那双黑眸透着洞悉一切的了然,让云儿心里惊了一惊,脚步都不自觉的停顿了一下。
正在这时,外面又有传报:孙太医来了。”
轻轻眼睛闭了闭,病了好几天了,濒死的时刻都没见到一个郎中,反倒是清醒过来太医也来了。
侯夫人上前热络的招呼:孙太医,你可是个大忙人,总算是把你给请来了。快来给我们六丫头诊一诊。”
好似请过许多遍,如今好不容易请来了一样。
孙太医官位低,给两位正一品夫人行了礼,这才坐在丫鬟端过来的椅子上,伸手探向轻轻的脉搏。一触之下,也是被惊了一跳,诊完了左腕换右腕,不自信的捏上一捏,再揉上一揉。直到一屋子夫人丫鬟脸上的表情都变得怪异起来,如梦初醒,极力挽尊。
“哦!六小姐的脉有些奇怪,老夫也是生平第一次诊得,想要探究一二,莫怪莫怪。我观小姐的气色……”
娘吔!惨白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