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梒满不在乎地笑着,目光一一扫过在场的人,有点可惜地摇头,褚丞和其父不在,生生错过了一场戏。
“我们这些做长辈的,明白你心里的苦。”老夫人发觉自己反应过激,又缓下语气往回圆。
“丞儿原本就不喜欢你,你二人之间又闹得如此难看,圣上好意成全,是图你们能好好过日子的。”
“你身为嫡妻,善妒乃大忌!”
“不说别的,这两个孩儿出生后,理所应当养在你处,奉你为母。旁的也只会称一句姨娘罢了,你何故不体面的发脾气!”
老夫人缓下心头的气,过来人一般地劝慰姜梒。
姜梒抬头挑衅地望去,褚杏林和褚珺林两姐妹大开眼界双眼放光,似是期待着她下一步会怎么做。
“祖母心宽似海,满是嫡妻的觉悟。”
“所以才能丝毫不妒忌,任凭老王爷在外生了私生子,还能笑呵呵地收为义子,委以重任掌握钱权!”
姜梒语出惊人,可面容平静似水,像是在说一些稀松平常的话。
褚杏林眼珠滴溜溜地转,悄悄观察每个人的脸色,而褚珺林则目瞪口呆,像是听了什么骇人听闻的话。
老夫人气得手发抖,面色僵如死尸般。
反观王妃,则多了几分漠然。
“差人写休书!无论帝后如何责罚,老身都认了。无论如何都不能留这祸害在家中。”
老夫人抖着手吩咐身边人去做,嗓子干疼像是被气出来了火泡。
姜梒如释重负一般身体后仰,浑身透着慵懒之气。
可褚丞还是早回来一步,在老夫人落印前将她们拦下。
平襄王爷板着脸进门,将众人训斥一通,第一次替姜梒说话。
“这两个妾室便劳烦母亲照看,省得梒儿看见心烦。朝堂上圣上特允了姜淮成年后袭爵,待遇从常。”
姜梒知道,哪怕是姜淮现在就袭爵,也不会让平襄王爷有如此大的转变,苍烟的身份怕是暴露了。
而他的存在自是证明,姜柏宗果真留着皇家暗卫的主力傍身。
这皇家暗卫到底是如何强大,竟然能让久经沙场的褚雄,心生忌惮。
姜梒边走边想,若能当面问问更好,可王府戒备森严,她又处在风口浪尖上,总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万不可轻举妄动。
姜梒回了屋,第一件事,便是梳洗打扮,更换一身庄重的郡主服。
随后光明正大地从王府正门出去,带着浩浩荡荡的人群,一走一吆喝地往赵府而去。
队伍旁跟了不少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群众,姜梒坐在轿子里身心舒畅,轻哼着小曲儿。
赵府门前,姜梒站在台阶下,派去敲门的人手都酸了,仍不见有人来开。
姜梒耐心十足,一句一句将话说给茯苓,再由茯苓传给一高嗓门的仆人,再喊得人尽皆知。
赵府的门吱呀开了一窄缝,挤出来一满头鬓霜的管事。
“麻烦老者前去通禀,平襄王府的世子妃,携带重礼前来感谢赵瑾和其夫人。”
老者颤颤巍巍地作揖,有些耳聋地问:“来者何人?”
姜梒双手张开,身后人伙同看热闹的一齐大喊“平襄王府的世子妃!”
老者本就是装的,有意折辱姜梒面子,被猛地一喊,吓得一抖,快步回去了。
姜梒身姿笔挺,身上饰物一丝不苟,正是嫡妻的风范。
她身后站了十来个面容秀美的女子,各个前凸后翘身段妖娆。
这可是姜梒费力从各大青楼淘来的,花了不少银钱。为此还特意将这些人改头换面,入良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