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恪下意识的点头道:“这也难怪,每次和他们打,一开始的时候,咱们总是落于下风的,这种事儿嗯?等一下,虎族?他们打的是,是虎族?”
周勃正视着他,郑重地点了点头。王氏见张恪一脸震惊,周勃也滿是忧愁的样子,不由得问道:“狼族既然不是来打我们的,那,不是好事吗?”
周勃摇了摇头,解释道:“若虎族在与狼族的斗争中,能够占得上风,那自然是好事的。但若是相反的话,那就非但不是好事,而是对我们极为不利的局面了。若是虎族始终无法扭转这一局面,那我人朝未来在北境一线的境况,将会比以往更加的凶险万分!”
王氏和周薇互望一眼,但却不是太能理解周勃的这个判断。张恪却是点了点头,问道:“朝廷对此有什么应对之策吗?”
“目前只是增派了斥候,对战况进行严密的监视。但对于是否要做出更进一步的动作,目前争论太多,尚无定议。唉,我们在北境,本来压力就很大,与狼族领地接壤的边境线上,那些兵力是不可能抽调出来,转而去支援虎族的。毕竟谁知道,这是不是狼族在使调虎离山,围点打援,声东击西之计呢?若万一他们趁我们出兵支援虎族时,回师来攻的话,那是有被狼族各个击破的巨大风险的。因此,若是真的想要插手进去的话,就只能从别的地方,再另外调派兵员北上了。只是,唉!”
张恪听懂了老师的未尽之言。人朝最能打的,装备最好的部队,绝大部分都在北境,具体的说,是在北境的西线,防的是狼族。可是,人朝却不敢轻易调动他们。可要是想从其它的地方调派兵力,而且还要一下子就冲进虎狼之战那等程度的战斗中,显然他们的战力,装备,经验值,意志力等等,全都是不足的。如此的话,老兵不敢调,新兵不敢用,也难怪朝堂会难以决断了。可是,也不能就这么干看着的。若万一,虎族被狼族击败,其领域被狼族给掌控住了,那人朝的北境边防线,便一下子被拉长了,而且还是爆涨式的,那样的局面,同样是人朝不可承受的,形势严峻啊!
张恪想了想后,道:“从别的地方调兵北上,少了的话,不顶用,而要调动足以改变北方战局的兵力和粮草,装备,那么巨量的资源调配,若是时间短一点,还可以硬撑下来,一旦战事胶着,到时候只怕不用打,咱们就先自己崩溃了。”
周勃点头道:“正是此理。陈庆之大元帅也是这么说的。今日在御书房,陈元帅提出来:我人朝绝不能坐视虎族被彻底击溃,虽然我们不具备出兵北上的条件,但却应当在其它方面尽量予以虎族支援。只要虎族尚有余力,便绝对不能放弃他们。而且只要我们能帮虎族过了这一关,那么此事之后,以虎狼两族的恩怨之深,咱们日后或许还能行驱虎吞狼之计的。陛下及其他诸公,对此都表示了赞同。”
张恪闻言,略皱了皱眉头,但随后也便点了点头。陈庆之的策略,是站在人朝的角度考虑的,自然没有什么问题。而他之所以皱眉,是因为这个策略,不可否认,就是建立在利用友军去消耗敌人这一思路上的。作为与虎族风清扬相交莫逆的张恪来说,实施这个战略,是有道义上的压力的。当然,私人的友谊是不能凌驾于国家利益之上的,因此,张恪自然也是不好说什么的,所以便只能点点头。但,或许还有别的办法的,又或者之后再找机会给予虎族弥补吧。这事儿还需要再仔细想想,而且帮助虎族保存实力,倒也不单单只是因为他个人与风清扬的关系的。张恪深知,虎族的强大,是有利于对狼族进行牵制的,就算不为了风清扬,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一点也是成立的。所以,本质上帮助虎族,就是在帮人族自己的。
毕竟是在家中,国事自然也不能说得太多,之后,一家人便一起享用起这顿迟来的团圆饭。虽然都是张恪爱吃的菜,但因为心忧北境虎狼战事,张恪却是食不知味。尽管如今战火还未波及到人朝,但其潜藏的危险性,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由此可见,狼族此次一反常态,选择与虎族死磕,虽是险棋,也是妙棋,一旦让其成功了,人朝的北方怕是从此永无宁日了。
周勃见张恪神不思属,便又说道:“说起来,此次狼族对虎族发动攻击的情报,最先还是由你家那位王姑娘最先探得的。后来,军方便将这个消息迅速的传给了虎族,这才让虎族避免了更多的损失,才有了如今虽然落于下风,却还尚能僵持的局面。”
“我家的王姑娘?哦,是王大丫?这事儿是她先发现的?”
“嗯,具体的细节,我也不清楚。陈庆之元帅应该知道得多一些,据他所说,这王大丫一直在北境,探查着什么,却意外发现了狼族正在图谋不轨。也是因此,狼族原本估计是想要靠闪电战,一举荡平虎族的,却最终棋差一着。以他们两族的实力,硬碰硬的话,还真的是两败俱伤的可能性大一点的。只不过,狼族确实是擅长搞这种突袭的,虽然虎族顶住了那一波突击,但损失也着实不小,如今在战场上,处于下风,也就不奇怪了!”
张恪没想到一回来,倒是就有了王大丫的消息了,如今的北境,危机四伏,希望她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