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是——
夏光拿到戒指汇合之后,所有人被集中在一个院子里面,四人一组分配一个房间。
差不多还要等两个小时以后才能走。
四个人百无聊赖,也断不可能睡觉,所以精神格外紧绷。
桌子上面的茶壶被她们喝了个够。
才一个小时。
这时,隔壁房间传来求救声。
她们靠近墙壁,因为门被锁了,出不去,现在还不能暴露。
“我求求你,我求你!你放过我好不好?我……我还要嫁人。”
“你要嫁人,还来杜家干什么?”
“我……我不得已才来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男人果真都一个样子,女人是这世界上最轻贱的货物。”
她们四个人通过系统折射出来的画面,将房间里发生的一切看个清晰。
四五个男人打骂着女人们,嘴上咒骂着,“哭什么?给我享受一下还委屈上了。”
旁边的人附和道:“就是,就是,不知好歹的东西。我们不比你们嫁去江城强!”
“我跟你们拼了!”
一个女人拿刀狠狠插过去,男人直接一手夺过,“就这还想跟我们拼命?”
“哈哈哈,真是可笑。”
一个反手,那把刀插进了女人的身体,鲜红的鲜血喷薄,男人的脸上溅上了几滴血,“晦气”!
“欸,别生气,我把我的让给你。”
淫笑声,咒骂声,鲜血流动的声音,清晰的落入她们的耳中。
她们流出了泪水,用手捂住,不能发出声音。
这画面,就像是无数个虞沄,无数个两个月,无数个疯掉的人。
一帧一帧的回放。
她们是活生生的人,不是男人的纵欲工具,不是廉价的物品,让人随意唾骂。
她们是人!
男人们脸上丑陋的表情让人唾弃,临走之前把人杀了个干净,血淋淋的伤口汩汩,刀锋沾满了血痕,碎掉的布料全部成了鲜红的纸币。
“呸!晦气!”
“欸,老大,我们能去隔壁房间吗?”
为首的人打了他一脑瓜。
“笨蛋,你忘记小姐和马奴的故事了吗?”
那人挠了下头,贼眉鼠眼,谄媚道:“是是是,小的忘了。”
“别忘了,女人都是发泄工具,不用当成人。”
“欸,不是有娶妻的男人吗?”
“那是因为他们善于伪装,总想让女人死心塌地,费尽心思花言巧语哄骗,告诉女人,我爱你,会一生一世爱护你。然后,内心将女人贬的一文不值。”
“最下贱的货物,给什么都要。”
一室的血腥味,人死后的尊严被践踏,肢体,衣不蔽体,红成了一片。
夏光,傅潇,傅温,钟白羽,颤抖着双手,泣不成声,拿起床单裹住她们的尸体,鲜红的血流满掌心,仿佛有一把刀切割手掌。
远城的故事在说,女人是可有可无的牺牲品,必要的时候还是机器般的生育工具。
那么中城呢?更可悲。
女人是最廉价的物品,男人有钱就能随意处置,不把女人当成人。
夏光彻底绷不住了,哭出了声,“为什么?!!”
“凭什么女性要遭受这一切?随意的辱骂,欺凌,唾弃。难道就因为是女人不是男人?”
“他们别忘了,他们所唾弃的,辱骂的,欺凌的,也是人,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有着同等的地位!!!”
傅潇也哭了,这个画面,女性没有人不会落泪。
她们开始怀疑了,陷入了对男人的怀疑。
她们没有办法当成什么都没发生,为了不暴露身份,她们任由同胞被欺凌,被侮辱。
她们这样做的意义是什么?
男人唾弃女性,却又靠着女性的鲜血得以生存。
没办法,一点办法都没有。
远城的故事早在她们的心中埋下了一颗种子,躲藏在深处,不去萌发,因为那是一个例外,是这个世界想让她们去怀疑。
一次次的例外,还会是意外吗?
她们知道不能一概而论,但是——也绝对不原谅。
或许她们是无意间看到,发现这个现实,可是或许也是存在的,女性在遭受着歧视。
在这个末日般的世界,有人居然在强调地位。
所以,怎么能不心痛?
她们忘记是怎样拖着麻木的身体走出去,怎样冷血到不救她们,怎样自私到抛弃同胞。
空中的御剑,低头就能看见芸芸众生的渺小,真是渺小啊,人是不是也这般渺小不堪。
手中的戒指染上了鲜血,污秽肮脏,人的心是不是也可以被鲜血所沾染上罪恶。
夏光抬手轻轻抚摸戒指,它依旧的耀眼,不曾被玷污。
北纬三十度,南纬三十度,北风呼啸,南风过境。
吹冷了一颗沸腾的心。
讲一下小姐和马奴的故事——
从前一个庄园里面有一个大小姐,大小姐即将嫁人,她想要一匹世界上最好看的小马。
但是无论怎么寻找,都找不到。
大小姐很生气,亲自去找马奴,质问他为什么没有做到?
大小姐怒气冲冲的刚开口说:“本小姐问你,为什么找不到?”
马奴俯身行礼,不卑不亢道:“大小姐,马已经找到了,但是不能给您。”
“为什么?”
“因为它不愿意。”
马奴侧开身体,一匹通体雪白的小马露出,大小姐欣喜万分的想过去仔细观察,马奴伸手阻拦她。
大小姐不肯罢休,抬脚就是上前,马奴这次没有拦住她。
小马抖擞着精神,嘶叫了几声,马蹄一踏,肮脏的泥土摔到了大小姐华贵的裙子上,脏了一片。
但是大小姐却如愿以偿的摸到了雪白的鬃毛,内心很开心。
马奴在旁边摇摇头。
第二天,大小姐换了一件裙子,依旧去找小马,她不相信,这匹马不愿意跟她走。
这一天,依旧是马奴接待大小姐。
大小姐直接掠过马奴,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直接去找小马,跟前一天一样,小马又溅了大小姐一身的泥巴,这次不同于上一次。
大小姐这回,自信满满,特意穿了自己的嫁衣去,现在嫁衣毁掉了。
大小姐特别生气,上去就要去驯服小马,这时,旁边的马奴安慰道:“大小姐,您还是赶快回去吧!”
“马儿生气会很难控制的。”
大小姐不以为然,“我驯服过通体雪白的马匹不知有多少,岂会失败?”
“它毁了我的嫁衣,我一定要它当我的马匹,否则就杀了它。”
小马一听,嘶叫声更高了,不知道为什么。
马奴只说了一句话,“大小姐,切勿执迷不悟,过去的不要重蹈覆辙。”
大小姐扇了马奴一巴掌,咒骂道:“本小姐的事情轮的到你管,一次两次有什么区别。”
大小姐将小马拉到马场,手握皮鞭,呵斥道:“我今天一定要驯服你。”
说完,她骑上马,在马场上面驰骋,风过耳畔,利如刀剑。
小马一个跃起,平底向上,马背上的大小姐重心不稳,直直摔下马,当场就没命了。
马奴过去牵起小马,安慰道:“别害怕。”
小马嘶叫了好久,然后回到马厩,依旧每天吃喝玩乐。
至于那位大小姐,从此香消玉殒,落得了个臭名声。
马奴站在马场里面,一句话也没说。
之前大小姐驯服过的白马,另外一匹总是取代前一匹马,直至现在,所有的白马都被杀死了。
(有罪之人若执迷不悟,下一次定是死期将近)
马奴不识本性,初见以为真心之人,细心教诲,识之本性,弃如敝履。
后世不明所以,错把马奴当成宝。
因为现实中,没有人会宽恕罪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