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明浑身一个激灵,他好不容易爬到现在这个位置,如此一来,他不仅没了倪家的助力,还会贬官,绝对不行!
“岳丈大人,我只想为阮家留个后,盛雪又不肯给我生,我不得已才出此下策,若是盛雪对此不满。”
阮明咬了咬牙,一狠心道:“我可以去母留子,将予淮抱到盛雪膝下养。”
倪盛雪一听这话,立刻急了,“阮明我去你妈的,你脑袋进屎了还是怎么着,让我给你养孽种,你们阮家生出你这种下贱东西,就该断子绝孙。”
“来人!”
倪盛雪一声吼,“传话下去,现在就派人去鼓楼巷,烧了西数第三间宅子,把那母子活活给我烧死在里面!”
“事成之后,我重重有赏!”
阮明闻言身子一震,他知道倪盛雪绝对能干出来着这种事,更知道求倪盛雪没用,拽着倪寻的衣摆道:“岳丈大人,万万不可啊!”
“且慢!”
倪寻呵了一声,接着道:“阮明,你怕是忘了,自己是如何一步步走到今天的,当年你酒后犯错,倪家已经不计前嫌,原谅过你一次了,现在你竟然瞒着盛雪豢养外室,别说是盛雪,就算是我也不会善罢甘休!”
“你担心什么,我心里清楚,事情闹到现在这个地步,你就不要考虑仕途了,还是考虑一下你们一家三口的性命吧。”
倪寻为人正直,从不要挟他人,现在竟然说出这样的话,阮明就知道他动真格的了。
他脸色煞白,恍然坐地,心里一阵后悔。
早知如此,他就不将玉娘母子接到京城了,不然也不会出现今日之事。
阮明知道事情再无转圜余地,扶着膝盖起身,咬破手指,在‘去夫书’上按下手印。
如此一来,他算是跟倪家没了瓜葛。”
倪寻见状,长出一口气,“我们倪家也要脸,此事不会大肆宣扬,过些日子,盛雪就带着笑笑跟我回荆州。”
“这宅子是倪家的产业,既然东西已经为你收拾妥当,你这就去吧。”
阮明颓然在原地回不过神,像是做了一场梦一样,他甚至有些不相信,早晨出去时还好好的,为何出去一趟,就变成了这样。
倪盛雪指着他,“带着你的东西,立刻马上给我滚,你在贱货那藏了不少银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些银子都是笑笑的,不过,老娘今天就算施舍给你们了,你快给我滚!”
阮明在这里确实没什么好带走的,幸亏他早就跟这泼妇生了二心,家当都藏在玉娘那里。
这些年,他早就受够这疯婆子了,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就她善妒,死咬着这件事不放!
阮明愤然转身,还没迈出门槛,一名内宅的婆子慌慌张张跑进来。
“老爷、夫人不好了,小姐流了好多血!”
“什么!”
倪盛雪立刻就慌了,顾不得旁的往阮含笑房中跑。
阮明身子一僵,毕竟是朝夕相处十六年的亲女儿,阮明也跑过去看。
倪寻也担心阮含笑,但是没忘了重要的事,将‘去夫书’收起来,揣在怀中去看阮含笑。
众人飞奔到房中,阮含笑睁大双眼,鼻子和口中汩汩往外冒着鲜血,呛得她直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