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语气里虽然带着几分埋怨,眼神却亮晶晶的,满是欣喜。
瞿宁忙道:“陛下息怒。微臣绝无僭越之意,不过是......”
“傻瞿宁,朕说笑呢。”
林耘嗔怪地在他胸口锤了一记,笑意盈盈,“这天下百姓,能平安喜乐,你居首功。若没有你费尽心力,哪里有今日的盛世太平?”
她柔情似水地望向爱郎,低声呢喃:“这后宫中,除却母后,也只有你最知我冷暖,体恤我辛苦了。”
“耘儿......”
瞿宁一时间百感交集,紧紧握住心上人的玉手,抚平了她眉间的忧愁。
在这难得的独处时刻,一对有情人寒暄软语,缠绵悱恻。
直到华灯初上,瞿宁才恋恋不舍地告辞。
回到天工院,瞿宁又马不停蹄地投入到医学研究中。
他翻阅古籍,揣摩先贤遗志,试图找出一条通古今之学,中西合璧的医道宗旨。
瞿宁惊喜地发现,大炎医学虽有异于现代西医,但在系统论治的理念上,却也有异曲同工之妙。
“五行相生相克,阴阳互根互用。人体之间,气血互通。”
瞿宁一边诵读古籍,一边在心中默默演算。
一个全新的医道理论,在他脑海中渐渐成型。
他要把中医“藏象学说”和西医解剖生理学相结合;把中医的辨证论治和西医的诊疗方案相结合;把中医的脏腑经络和西医的神经系统相结合......
这个理想虽然宏大,却并非毫无根据的空想。
瞿宁扪心自问,他此生最大的心愿,就是在这片土地上,创立一个融合古今中外的医学体系。
以济世救人为己任,发扬光大医道精髓。
如此,方不负这个时代赋予他的使命。
瞿宁回到天工院,立即投入到紧张的研究工作中去。
他坐在案前,手中捧着一本泛黄的古籍,目光专注。这是他从内府的藏书阁中找到的《糖霜谱》,记载了古代炼制砂糖的工艺流程。
瞿宁仔细地翻阅着,不时用朱笔在书页上勾画批注。从前,砂糖在大炎,只是达官贵人们的奢侈品。寻常百姓家,哪里吃得起这等昂贵玩意?
他合上书册,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陷入了沉思。宫灯透过窗棂,在他清隽的面庞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如何才能增加砂糖的产量,让黎民百姓也能尝到甜头?”瞿宁喃喃自语。
忽然,他眼前一亮,一拍案几而起。对啊,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如果能用现代的机械化榨糖工艺,大规模制糖,岂不是事半功倍?
想到这里,瞿宁兴冲冲地来到制糖作坊,仔细查看起炼糖的每个环节。
只见工人们正汗流浃背地忙碌着:有的在舂榨甘蔗,将蔗汁榨入大缸;有的在大锅里熬煮蔗汁,不时用勺子搅拌,直至汁液浓稠;还有的在铺晾糖浆,等待其凝结成砂糖。
瞿宁暗暗点头。
这些工序,倒也并非一无是处,只是未免过于繁琐耗时。
若能以机械化流水线取代手工,炼糖的速度和产量,必然能大幅提高。
当下,他唤来伙计,吩咐道:“去给我采买大批的铁器,还有木头、砖石。再找些能工巧匠来,我有一项新制糖之法,需得诸位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