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二月十七,已经过去十年了,整整十年。
温锦娘听她说完,这其中的酸楚直教人落泪,因为她觉得自己最惨的结局也是如此,要不是有善良的梁运庇佑,她必定也是前路坎坷。
梁运心下甚为沉痛,世事多艰,更不要说是生来受世道不公对待的女子了。见她落泪,他心慌。
“蓝姑,多谢您告诉我们这些。后续还有许多要叨扰的地方,您愿意配合我吗?”
蓝姑连连点头,“民妇知道什么,一定会详细禀告大人的。”
二人备述居处,约定好何时再访。
……
易县一行无疑收获不小。
从蓝姑的详述中又牵出一线一曾纳云娘为妾的关姓富商。从易县的户籍名册中查出此人并不难。
无迁居,仍是有些资产的绸布商。
关氏听说是大官来了,大费周安章地摆了几桌宴席,弄得梁运一行人很窝火。
他的正妻吴氏确实如传闻一样,一举一动都透露着奸猾恶毒。
谈起云娘,关氏只有推脱,他极力压低了气息,哑声说:“大人,您看我家里这么个母老虎,我能做什么啊!只可惜那美艳的小娘子呀,我只消受了半哎哎哎,疼……”
他捂着
被拧红的面皮惨叫。
梁运对着这两人直皱眉。
温锦娘盯着吴氏,心里十分不悦,她知道害云娘惨死的人之中,也有这个歹毒女人的“功劳”。
“把你们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都说了!”梁运呵斥了一句。
吴氏抛了一个白眼,冷笑一声,“哼,民妇只知道她是个骚狐狸精,只会装一副知书识礼的小姐样子,不知道定远侯。”
温锦娘当下气急,一剑插进她面前的木桌里,“你少给我胡说八道,诬陷别人通奸,逼良为娼,可是要严惩的重罪!”喝得她夹着尾巴直磕头。
加急审问了一夜,总算得到了不少新证据。他们还知道在云娘当年被定远侯害的落难时,有一个哑巴曾经有意要替云娘赎身。
辗转找到了那哑叔,好苍老落魄的一人,简直形似枯槁。
邻人说,他是因小时候偷窃大户人家的东西被毒哑的,十年前去喝了几次花酒,居然想着攒钱赎那女子,你说可不可笑。
后来呀,这女子被别人赎走了,他心里还是惦念呀,还是时常偷窥尾随。你说巧不巧,正好那一夜,这个女子被人杀害了,他没看见凶手,还哭天抢地的在血泊里救人,
结果被官老爷抓去了,吃了半年的牢饭才出来。
所以现在他就变成了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梁运问他,“你方才说有人赎了那女子,那人是谁?”
邻人挠头,“不知道,老爷该问哑巴。”
那哑叔目光畏畏缩缩往后躲。
温锦娘叹了一口气,问他:“会认字吗?”
哑叔摇断了头。
怎么掌握的线索越多,反倒越理不清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