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买卖谈的怎么样了?”帘幕后的木桶里,君儿泡在里边玩着水,而林孝荀隔着帘幕坐在外边地毯上,面前摊开着一张精细的地图。
“爹?!”没有得到回应的君儿趴在桶边又喊了一声。
“嗯?”林孝荀随口应着,视线始终停留在做了很多记号的地图上,标记越来越多,也就意味着希望越来越渺茫,这让他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你在干什么呢?”明显被敷衍的君儿,揭开帘子望着背对他的林孝荀,结果还没把人看清,就被飞来的小石子打到手臂,疼的他急忙松开抓住帘子的手。
“好好洗!”林孝荀头也不回的喝了一声,听得君儿做了个鬼脸。
与此同时,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门口的人影,简单的做了个手势之后很快消失,而林孝荀也跟着收起地图站了起来。
“我出去一下,你把自己洗干净了就在这里等着,别乱跑。”林孝荀说着走了出去,等君儿揭开帘子的时候,只来得及看到对方离去的背影,还有一甩而下的门帘。
嘴巴里嘀咕着什么的君儿放下帘幕,跟着埋进水里,洗掉身上的污秽后,晶莹如雪的肌肤吹弹可破,白里透红的温软,让人移不开目光。
正洗的高兴,君儿突然想到什么的转身趴到木桶另一边,从一堆脏衣服里翻出那块精致的玉佩,眉头微皱的打量了一阵。
睚眦的土地和狴犴的土地啊?如果按照那人的说法,好像也不是什么坏事,不过,户籍却是一个大问题,接下来要怎么做呢?
君儿在心里想着,然后扯开绳子把玉佩挂到了脖子上。
这个可要好好想想才行。
“将军!”暗处的段离,等到林孝荀走近之后喊了一声。
“怎么了?”有些不解的皱眉,林孝荀不懂段离为何要轻易现身把他找来,而等段离把事情大概说了一遍的时候,他
忍不住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你说什么?”就算是林孝荀,也无法控制脸上表情的动摇。
“因为对方有侍卫在旁,所以我没敢靠近。”段离有些遗憾的说着。
“那些人呢?有认出来吗?”林孝荀表情微变的语气里有些紧张。
“不可能认出来的吧?”听到林孝荀这句话的段离,表情狐疑的望着对方,不知道对方怎么会问这种问题。
是啊!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林孝荀冷静下来之后松了一口气,过来好一阵子才抬头望着段离问了句。
“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吗?”
“没能靠近,所以不知道说了什么。”虽然遗憾,但总比冒然靠近,然后被人察觉的好,段离在心里想着,而林孝荀自然也明白。
“我知道了,这边的事情做完以后,我们马上离开。”林孝荀语气坚定的说着。
“不准备多待几日吗?万一我们要找的人……!”段离有些不死心的望着林孝荀,结果被对方摇头打断。
“我不能冒这样的险,与其让君儿和那些人有机会牵扯,我宁愿放弃这次机会。”虽说是个机会,可失望了那么多次,谁又能保证这次一定会随心所愿?与其这样,不如先护得身边人的万全。
听到林孝荀这句话的段离没能说出发对意见,只是望着对方打量一阵,然后默默点头。
“我知道了,会像以往一样留下记号,运气好的话可能会被发现,再不济,也不过是从头再来罢了。”段离说着望了林孝荀一眼。
“去吧!”林孝荀说着挥手,段离领命的消失在阴影里。
夜色已深,月光皎洁的挂在空中,营地的篝火摇曳,伴着众人的嬉笑好不热闹,当林孝荀回到营地的时候,大家伙已经都喝开了。
“爹!你怎么才回来啊?”裹着皮裘的君儿看到林孝荀出现,笑着跑了过来。
“办了点事。”林孝荀
应着,然后被君儿拉到人群里席地坐在毯子上。
“林商头,给!”有人看到林孝荀出现,给他倒了一大碗胡酒,虽然烈喉,但是冬天喝完全身都会变暖,重点是价钱还不贵,很得他们走商人的喜爱。
“爹!听张叔他们说,这次赚的比上次还多,明年就算还有上贡也绰绰有余了呢!”像是感染了众人的喜乐,君儿一脸红扑扑的笑着,还不忘给林孝荀舀了一碗骨头汤。
“可不是,虽然没能赶回去过年,但是这趟走的值啊!”旁边的商头说着咧嘴一笑,对于这样的结果可谓很是满意。
“要不明年再来一趟吧!这样下去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一年更比一年好,那是比什么都值得让人高兴的事情。
“你就想,这次是刚好碰上新城主即位,不然哪有这么好的事?”有人忍不住泼冷水的说了句。
“那有什么?不是还有其他七城吗?一年换一个也够了。”有人不嫌事大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