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情你也就想想,如果不是这睚眦城的新城主本事,你觉得事情会这么顺利吗?怕不是早就步了椒图后尘了。”有人说着哼了一声。
“就是,到时候战火一烧,还不知道有多少人会跟我们一样呢!”到时候别说赚钱了,还有没有机会混到一口饭都是个问题。
“那也是他们活该,当初他们是怎么对我们的?就算真有那么一天,他们也不冤。”
“可不是!”
不知不觉,大家的话题变得有些偏颇,愤世嫉俗的戾气变得越来越重,也让林孝荀看得眉头越皱越紧,而他还没开口,君儿却已经喊了一嗓子。
“那个新城主是什么样的人啊?让你们把他说的这么厉害?”君儿岔开话题的望着众人,眼中满是好奇。
“你说那崖公子啊?”有人回神望着君儿。
“崖公子?”君儿狐疑的歪头皱眉。
“就
是睚眦城的新城主啊!人称崖公子,听说他面如冠玉,长的十分英俊,才高八斗,学冠古今,是上邪有名的机关巧手,平日里深居简出……”
众人七嘴八舌的说道,有羡慕,有嫉妒,更多的是茶余饭后的闲话,君儿安静的听着,并没有留意到旁边林孝荀打量的视线。
那一夜,君儿听到了很多关于睚眦城新城主的事情,想着那样的人只因天上有,人间若是能得见,那该是怎样的幸运啊!
还没等君儿算计好,新城主即位的当天,天才亮,君儿就被忙碌的喧嚣声给吵醒了,于是迷迷糊糊的爬起来走出门,却因为眼前所见而惊讶的瞪大眼睛。
“爹?你们在做什么?”君儿跑到林孝荀身边,望着对方忙碌的样子喊道。
“准备回去了。”林孝荀如是说。
“什么?!”今天可是新城主即位的日子,他们就这样回去了?也不看个热闹?
没有多说的林孝荀拂过君儿头顶,然后转身开始交代众人事宜。
“什么啊?怎么这么突然啊?”回神的君儿跺脚,然后急忙追上走远的林孝荀,软磨硬泡的终究没能改变事实。
因为流民的身份,所以不能进城,城里的热闹也就注定了和他们没有关系,与其继续留在这里,不如尽早离开,省的庆典结束以后,赶上人潮反而耽误行程。
除了君儿,没有人对回去的事情有异议,所以很快就收拾停当的踏上了归程,这让君儿心有不甘的坐在马车顶上,望着渐行渐远的睚眦城默默叹了一气。
与此同时,客栈里的冷峻公子穿上了带来的锦绣华服,英姿飒爽的让旁边流敖看得眼睛一亮,只是当他看到对方把放在桌上那个木作收进怀里的时候,不由得皱眉问了句。
“公子,你把那个机关匣子带着作甚?”
“不能带吗?”冷峻公子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
拂袖走出门。
“您该不会想着拿去让崖公子给您解吧?”这两天尽琢磨着怎么打开了,终于死心的打算放弃了吗?流敖在心里想着。
“你想多了。”冷峻公子下得楼来翻身上马。
“那您……?”流敖还没来得及把话说完,公子已经大喝一声骑马离去,看得流敖急忙翻身上马追了过去。
既然不是想着让人解开,公子为什么还要随身携带呢?那东西有那么重要吗?想不明白的流敖大喝一声,紧跟在冷峻公子身后,越过了王城高大的城门。
今日大典,睚眦城的王城内热闹非凡,位于深宫内院的东殿,面如冠玉,美得不可方物的人影,站在铜镜前任凭宫人打点,直到最后一件绣了九尾狐狸的外衣被披在肩头,他才缓缓的转过身来望着身边侍卫。
“东西呢?”温润如玉的说话,听不出多少情绪,旁边的山隐已经了然的将手上挂件送上。之前从山上回来之后,就差人拿去做了处理,如今已是一件别致的饰物。
“公……主上,这样的场合,带这东西合适吗?”忍不住开口的山隐望了对方一眼。
虽然那块晶石加工精美,带在身上一点也不会有失身份,可是今天这样的日子,又何必执着于一时呢?
“无妨,正好可以提醒我今日的不易。”轻轻拂过腰上晶石,那冰冷的感触,就像他这两日所经历的种种。
“主上,时辰到了。”殿门外传来一声喊话,殿内的两人不由得对望一眼。
“走吧!”朱唇轻启的下一刻,伴随着九尾狐纹衣摆的拖拽,那个纤瘦的身影,昂首挺胸的走了出去。
那一天,睚眦城的新城主顺利即位,没有人留意到深宫内院的打斗声,也没有人在意那高台下的虎视眈眈,只有那个站在大殿之上的英俊男子,握着腰上晶石,公告了天下。
新的世代,已经来临。